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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台上的人,正是吕三。
吕三听见“吕老头”三个字,起初还有点疑惑,但很快想起来,只有一个小丫头会这么叫他,目光寻了过去,看到白溪,露出了笑容。
许久未见,老人并没有太多变化,可能岁月已经留下了所有可以留下的痕迹,只剩下老兵本色无法磨灭。
老人身上穿着崭新的军装,胸前的徽章几乎连成一片,身边还有红旗村的五十岁小李。
白溪加快脚步上了看台,看着吕老头的模样,笑道:“真是没想到,把您老也请来了。”
吕三笑道:“我也没想到,部队上的人来说,让我参观一下咱们新的武器装备亮相,白丫头,这就是你研究的东西?”
白溪笑了笑,小声说道:“您猜到了就好,嘘低调,低调。”
吕三从口袋里,摸出白溪给他的那颗“国防科技一等功”勋章,畅快的大笑道:“好!好!好!”
这大概是他人生后几十年,收到的最好礼物。
这种仪式,邀请吕三这样的老兵来见证,也算是共和国的传统,不过白溪有些奇怪,怎么只邀请了一个。
“您这是单独一排?”
吕三在最前方第一排,而且身边的座位都空着。
正说着,一长串人从侧面上来了,白溪回头看去,全是80岁往上的老人。
但比起吕三的状况,就差太多了,六七个坐轮椅的,两个走路颤颤巍巍的需要搀扶的。
吕三得意的说道:“就我一个能顺溜走路的,可不就先来了?”
吕三在老兵中,是年纪最大的,身体状态却是最好的,这真的有点神奇,白溪不由猜想,这位大大小小无数战场走出,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前辈,年轻时到底是什么样的猛人。
吕三是真的将白溪当做是自家小辈了,后半生独居在红旗村,那些牌匾,那些精神传承,终究在最后几年里找到了寄托,带着白溪一个个介绍。
“这个是陈德正,小陈子,这是我后辈,咱们的科学家!”
“这是马志成,志成啊,听得见么?”
“这位是白求云,以前是军医”
他们当年也并不是一个队伍的战友,各自在各自的家乡,但作为时代的勋章,经常被邀请参加各种活动,后几十年也就渐渐熟悉起来的。
可惜,身体状态都渐渐不佳了,吕三说了半天,面前的一位老人都没什么反应,目光有些涣散。
吕三摇摇头,说道:“不行了,脑子糊涂了,之前60大庆的时候,还能聊天呢”
有耳背的,有糊涂的,有浑身发抖的。
兴奋劲儿过去后,吕三有些萧索,一张张衰老的面孔,一双双浑浊的眼睛,似乎都在提醒他。
大家都一样
只不过是时代的遗留罢了。
白溪陪着吕三坐下,说道:“没事,能来这里,至少说明身体还不错,否则也不会请过来。”
吕三摇摇头:“也就两三年的事情”
他正准备问问白溪最近忙什么呢,像是一个长辈和小辈拉拉家常,忽然听到背后的呼喊。
“白总!这边,你是不是走错位置了?”
白溪回头看去,正是萧睿他们,在七八排后面对他挥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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