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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七名朝堂巨贪,国库直接充盈了一大半,开年之后,只盼路上不再有冻死骨。这些人,该死!
萧霁目光沉沉地看着她,许久,沉声说道:“好。”
萧霁这一声,直接让众臣绝望。除夕夜宴,大帝姬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斩杀重臣,而摄政王大人竟然默许了这种行为,以后大盛朝谁人还敢贪赃枉法,女人治国,国不久矣。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日后若是再有荒年,旱灾水灾,岂不是又要斩贪官没收家产去赈灾?以后谁人敢做官?
满朝上下就没有几个干净的人。www。
诸臣吓出一身冷汗之际,长歌微笑道:“这七人实在是可恶,不过好在诸位爱卿都没有犯下此等罪恶,希望大家日后能恪尽职守,为国为民,青史留名。”
打了一巴掌,然后再安抚暗示一番,以前的事情过往不究。
诸臣又是恐惧又是惊喜,一时之间汗水浸湿了内衫,只觉得以前都看走了眼,大帝姬杀伐决断,手段狠辣,不逊色于开国帝王,以前他们怎么会认为她柔弱可欺?
“送诸位大臣出宫。”长歌牵着小飞章,走过沾满血的地毯,神情淡漠地出了内殿。
“阿姐,我想快点长大。”
她低头看着努力将眼眶的泪逼回去的小家伙,摸了摸他的头,小家伙清晰的心声传来:“长大了,我要自己杀这些贪官污吏,这样就不用脏了阿姐的手了。”
她错愕了一下,目光微深,原来她一直护在羽翼之下的小家伙,是个才长乳牙的小狼崽子。如此,甚好。
活着才能谈其他。
夜风拂过大红宫灯,宫灯摇曳,吹散了殿内浓郁的血腥味。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眨眼间,她又重新飘回了内殿,看着满朝文武哭成一片。
萧霁端坐在位,不耐烦地说道:“大帝姬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尔等哭什么?难不成是同党?”
顿时哭嚎声骤停,众人惶恐地告退。
片刻之间人走的一干二净,只余下萧霁一人处理着斩杀贪官的后续以及赈灾的事情。
烛火将他的身影拉的极长。
萧霁的心腹副将上前来,低声说道:“王爷,铁甲卫损失了四十余人,都死于大帝姬的暗卫营之手,七名大人的府邸也已经被抄家,家产没收,没有祸及家人。”
萧霁眉眼沉沉地压下来:“她还是太心软,派人都处理干净了。”
副将:“都杀吗?”
“直系皆杀,旁系流放三千里,妇孺。”萧霁声音顿了顿,冷酷说道,“妇孺也是,要怪只能怪她们出身不好,来世投个太平盛世吧。让大国寺连做七日的法事,超度亡魂。”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他不希望十年、二十年后出现第二个、第三个复仇的萧霁,秋长歌不忍心做的事情,他来做。他已经心硬如刀,而她的不忍和仁善如同冬日里的火焰,他会努力让这火苗不熄。
副将欲言又止:“您是为了大帝姬,才……”
后面的话被萧霁打断:“我是为了黎民百姓,我与她殊途同归罢了。”
“今日除夕,王爷还是早些出宫,回府邸休息吧。”
“无事,回到府上也无人等我,你去吧。”
萧霁说完轻咳了一声,凤眼皆是熬的血丝。
她站在烛台边,看着烛泪一点点地滴下来,看着萧霁伏案批阅奏折的身影,第一次觉得这背影萧瑟单薄,透着几分的孤寂。
是呀,纵然她时常自嘲自己孤苦无依,可她有小哭包幼弟,有太子哥哥秋墨衍,有解散后依旧选择留下来的暗卫营,萧霁纵然权倾朝野,却也只是一个孤家寡人罢了。他的家人都被她父皇杀绝了。
她和他,也不知道谁更可怜一些。
长歌从梦中清醒过来,心情复杂,沉默良久。原来曾经那样憎恶的萧霁,也是一个真正为国为民的良臣。
窗外雪停,满山都是雾凇,北风吹过,松涛悦耳。
陆西泽打来电话,低沉开口:“长歌,我们见一面?”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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