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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修只略微颔首,并未有其他表示,话便还是由阮阮来说,三个女人站在石道上续了半会儿的旧,霍修在一旁听着。
他是个心思深的,越听那世子妃言谈,越觉这人待阮阮,有些不同寻常。
但镐京的女人们阴阳怪气惯了,就连阮阮跟她们待久了,说话都难免沾染上了这儿的习气,他也不好只凭一面之缘便一棒子将人打死。
遂只是手掌握着阮阮暗暗捏了捏,示意她差不多够了。
阮阮也听话,当即同世子妃周宁安告了辞,待走出一段儿了,才睁着一双大眼睛问他:“你方才捏我做什么?”
霍修抬手屈指就在她脑门儿上崩了下,嘴角含笑,“你夫君都要冻坏了,糊涂蛋!”
“胡说!”阮阮捂着额头瞪他一眼,又没忍住乐,指尖在他掌心挠了挠,咧着嘴一笑,“你明明比谁都像个暖炉,哪里冷了?”
这厢两个人并肩而行的身影很快教树影彻底挡住了,下首石道上的世子妃才幽幽收回目光。
她与周宁安相携下台阶,忽地问:“方才看到霍相了吧,你心里怎么想?”
周宁安闻言,脑海中又细细回想了下方才瞧见的男人,垂眸道:“表姐亲自挑选的,自然无可指摘,只是……”
她言语稍顿,见世子妃侧眼望过来了下,才又接着说:“只是方才见他们夫妻二人感情甚好,似乎并不如当初传闻中说的,相爷只图阮阮的美貌才娶她。”
这一遭世子妃也未曾料到。
当初阮阮在宫中走丢,传言所说便是霍相不愿惯着小夫人的脾气才致,后来她见阮阮,果然典型的小家碧玉,心思简单,似乎真的除了貌美一无是处……
“新婚夫妇那一对儿不是如胶似漆?”
世子妃回头似是而非地瞥了眼,“无妨,你哪一处不必阮阮强上百倍,但凡能得了机会到霍相跟前,还担心他能管得住自己坐怀不乱?”
“男人啊,不都是喜新厌旧,等过了那个新鲜劲儿,家里的如何能比得过外头的。”
世子妃的话音被风吹得有些散乱,周宁安听着抬眸往她侧脸上看了看,没再多言,只点了点头,“我都听表姐的安排。”
家中送她前来镐京,原就是做妾的。
在表姐之下做妾定然一辈子都不可能出头,但若是换成阮阮,或许会有机会拉下她,做成霍相的正妻。
两日后国公府后宅有小宴,来往的都是城中交好的贵妇人与官家小姐。
阮阮出门时天放了晴,厚重的云翳中还透出些淡金色的光芒,她待此事上心,早早备好了礼,拾掇罢便领着金翠兰心一道去了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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