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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正是第三。
他私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岑听南实在拿不准。
何人才会在宵夜后独自坐在小食肆里望着窗外灯火不言语。
临街灯火映在他黑而沉的眼眸里都失了颜色,一张冷脸瞧着淡漠又融不进周遭。
再观桌面,不过只有两三个小食,哦,还叫了壶梨花白。
该不会是个酒鬼,还是个抠门的酒鬼罢?
岑听南心下本有些惴惴,可缓慢朝他踱步间才反应过来——她有什么可担忧的?
她又不是真要与这人盲婚哑嫁,携手走过百年,他是好是坏又与她何干?
如此想透之后,再瞧这一桌素雅清淡的吃食,
便顺眼多了。
反正知道节俭的宰辅大人,一定是个好宰辅,至少明面上如此。
岑听南一番神色变化落在顾砚时眼底,将他从长街灯火景致中拉了出来,短暂怔忪过后淡然开口:“怎么这时辰在这儿。”
岑听南抬首看向他眼底,那里仍旧是冷寂一片,可他问出口的话又这样自然,顿觉好生奇怪。
他们有这样熟么?
这语气,好似父兄管教她时的语气。
她几时在何地,与他何干?还未过门便要给她立规矩了么?
这样想着,岑听南口中便没了好气:“晚膳用得积了食,随意出来消消食。”
对面的人闻言蹙起了眉。
岑听南见了心中更不大畅快了,怎么?这是嫌她不似寻常高门贵女,用得太多了?
岑听南冷了脸,觉得有些话还是需在成亲前说清楚些好。
“旁人不知,但你我为何结亲,左相大人却是再心知肚明不过。比起举案齐眉的关系,你我之间或许称之为同僚更为合适。”岑听南顿了顿,“所以——关于我个人的一些事,日后还请左相大人不必忧心了。”
她说这话时语气故意冷了下来,艳丽的眉眼便也含了几分薄愠,像头凶狠的小兽,威力不够,只好强撑气势来凑。
顾砚时:“所以你觉得,我是在管你?”
“难道不是?看似问我,实则是责备。”岑听南毫不相让。
顾砚时眼底掠过些温度与奇色:“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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