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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大爷病得不是队里最重也不是最久的,长福之所以先带褚归上他家,是因为他是生产队的前队长,而且住得近。
“院子里有狗,拴着的,你别怕。”临至廖大爷家的院子,长福放慢脚步提醒褚归。
察觉到生人的气息,褚归前脚刚跨过院门,凶恶的狗吠声便响了起来,听着怪吓人的。
“叫啥叫,闭嘴!”长福训了拴在屋檐下的大黄狗,四脚站立的大黄狗齐膝高,咧着尖利的犬齿,使人不敢贸然上前。
“谁啊?”堂屋里的人闻声走了出来,“大黄听话!”
今天腊月二十八,马上过年,队里闲着的人跟着长福凑热闹,见廖大爷家的恶狗趴下了,他们一改方才的瑟缩,往前走了两步:“廖老二快把你家狗牵开,人长福领着专家给你爸看病来了。”
专家?廖老二瞟了瞟长福边上的褚归,长相穿着确实是城里人的模样,但专家?有这么年轻的专家?他不信。
“去去去,你们一天净耍我,小心我放狗咬人了啊。”廖老二牵着狗绳作势要松开,唬得人忙往后退。
“哎!”长福抬胳膊护着褚归,“廖二叔,他真的是巡诊队的专家!”
经过众人七嘴八舌地解释,廖老二终信了,他将黄狗栓到猪圈,请褚归进屋。
廖大爷患的是胆结石,去县医院看过了,吃药收效甚微,廖大爷不愿意开刀,开膛破肚了他有命活吗?
受病痛折磨的廖大爷一脸萎靡,褚归把了脉,让廖大爷张嘴吐舌:“昨天晚上喝酒了?”
话是问句,但褚归的神色分明在说廖大爷昨晚上喝了酒,廖大爷哑口无言的反应坐实了褚归的诊断。
“爸,跟你强调多少遍了,你的病不能喝酒不能喝酒,你怎么不听劝呢?”廖老二气得跳脚,“酒藏哪了?”
自从廖大爷生病,家里的酒便被廖老二搬到了他们两口子睡觉的屋严密监管起来,却不想仍让廖大爷钻了空子,果真应了那句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我只喝了一口。”廖大爷犟着脖子,不肯交出藏酒,“哎
哟——”
剧烈的疼痛猝然击碎了廖大爷的脊梁骨,他弓着身子宛如煮熟的大虾,褚归迅速扣住他的胳膊同廖老二把人放平。
褚归开药箱取针灸包,廖老二照他吩咐解了廖大爷的衣扣。
银针刺入皮肤,褚归提插针尾行泻法,先深后浅,缓力轻插用力上提,长福抿着牙齿嘶嘶吸气,瞧得头皮发麻。
约莫过了十分钟,剧痛消解的廖大爷舒畅地呼了一声,紧绷的躯干松展,廖老二如释重负。之前廖大爷犯痛,廖老二的眼睁睁看着他受罪却无计可施,别提多煎熬了。
“谢谢褚医生,谢谢您!”廖老二感激涕零,恨不得把刚刚要放狗咬人的自己扇两耳光。
廖大爷缓过了劲,廖老二扶着他坐起身,褚归擦干净银针叫廖老二去翻翻衣柜底下贴墙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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