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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过精纯内力以及精妙手法的洗涤之下,每一颗流星锤都好像有了自己的生命,李光昴的每一次内力灌注,每一次手掌拨弄,都是在告诉它们——在出击之时,你以几成力朝哪个方向飞出,刚劲几分,柔劲又是几分,正飞还是斜飞,正转还是逆转……
随着李光昴的大喝,胸前的无数流星锤互相碰撞,绽放出刺眼的光彩,直比太阳
之炽烈,即便在如此浓雾之中,仍耀眼夺目、不容忽视。流星锤按既定的路线飞出,精准的撞在袭来的每一件暗器上,先用刚劲格住攻势,待攻势稍缓后,柔劲爆发,带动暗器反转而回,朝它们的主人射来。
如果说,方才的三波暗器如同细雨沥沥、骤雨突至、黑云摧城、雷霆震怒,那李光昴这一击神而明之的还击,就好像广阔无边的海洋,任由你暴雨摧残,却无法对大海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反倒在雨水落下后,海水上涨几分,反卷出滔天的巨浪!
此乃天星阁至高武学之一,接发暗器的不传之秘,此情此景,恰与此招的名字相对应——海纳百川。
…………
岳阳楼下,李光昴的一记“海纳百川”便伤了数十人,此中震撼,几乎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惊掉了下巴,直到这一刻,人们才终于明白,天星阁之所以能称秦麟之下第一门,绝非浪得虚名。
江岳帮众训练有素,很快便将死伤者从岳阳楼便拖了出来,场地瞬间荡然一空,唯有兀自未干的鲜血脑浆和散落一地的暗器兵刃还在提醒着先前那一幕的恐怖。
陈翘楚望着死伤惨重的部下,胸中的愤怒之情越发难以抑制,事实上,从得知柳伶薇踢翻供桌的那一刻,她的怒火便没有一刻停息,遭到的每一次挑衅和挫折,都无异于火上浇油,让这团火愈烧愈烈。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我要把
这两个贼子砍断、切裂、剁碎!罪该万死,他们罪该万死!
“双刀虎!带齐所有会横练的人,拿上盾牌,发起总攻,总攻!”陈翘楚尖锐的怒啸骤然响起,已全然不复一帮之主的沉稳,只剩下无尽的怒火与仇恨。
“总攻?”岳阳楼上,柳伶薇又探出头来,饶有兴味的望着江岳帮众人,她似乎早就在等这一刻了,所以立刻点点头:
“好呀!就依你的意思,发起总攻!”
横练加上盾牌的组合,虽不说坚如磐石,可仅仅对付柳李二人的暗器,只怕已绰绰有余,可她非但不慌,反倒如此张狂,竟替对方发号施令起来了,究竟是疯了,还是真的另有妙计?
陈翘楚不知道,她只知道,一炷香内,柳伶薇若不死,自己一辈子都会落下心病。
双刀虎以及众好手们也不知道。他们只是按照原定计划佩上盾牌,朝岳阳楼死顶了过去。
江岳帮众同样们不知道。事实上,今天这样的情况,他们大多数做梦都不会想到——从来都是我们江岳帮天下无敌,为什么今天,这该死的柳伶薇竟敢如此挑衅,而且还拖了这么久都没死?
围观的百姓、官员、江湖各色人等亦不知道,他们只是伸长了脖子,想看看柳李二人如何应对。
可就在柳伶薇说出“总攻”二字之后,最外围的无关人群中,竟爆发出一阵骚乱:
“啊!谁挤我?”
“是啊,别挤啊别挤啊,老子好
不容易才抢到个好位置,你怎么……哇啊!你拔刀作甚?”
“诶?怎么?我左边这位兄台开始脱衣服了?”
“诶,兄弟你做什么啊……啊!这东西是,手弩?还有你腰间别的,天呐,好快的一把刀子!
“你、你们怎么往岳阳楼方向跑去了?不要命了么?”
越来越多的“围观百姓”脱下掩盖用的长袍,抬起锐利的弩箭及寒光逼人的腰刀,随后朝场中奔驰而至,数息之间,已有近千人出列,将江岳帮众围在了正中,若有细心之人便可发现,这近千人,正是先前无论发生什么骚乱,都目不转睛的那群人,当时还当他们是看热闹,却没想到竟有这层深意。
千人队迅速就位后,纷纷单膝跪地,取出上好弦的弩箭,遥遥指向天空。
“放!”
如同心有灵犀似的,这千人队的每一人同时发出一声虎吼,整齐划一、气势非凡,只震得半个岳阳城都为之一颤,包围圈内的江岳帮众更是一惊,还没来得及弄清发生了什么,便有一个眼尖的帮众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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