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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小凤一走,王婷睁开眼,听着外面几人说话。
“大哥来了。”
阿嗲的声音有些暗哑,好似哭得狠了,才造成那样的,王婷暗暗点头,阿嗲也是个戏精,这么快就入戏了。
“弟妹也在啊,我过来瞧瞧婷婷,婷婷怎么样了?身子好点了吗?大黑怎么说,捡药吃了吗?”梁海放下蓝子的鸡蛋,坐下就奔主题,昨儿大山去他家闹了场,非要他狠狠征罚推婷婷下沟的人。
梁海也是闹心,事情真相是怎么回事,他不知道哇,谁是凶手他也不知道哇,怎么惩罚?就听梁山嚷嚷着他孙女不能白被人推下沟,跟他闹,几十岁的人还跟孩子一样,不讲理,就死护短。
要不是这是亲弟……
“还躺床上呢,动不了,这都几天了。”钱小凤抹抹眼,眼红红的,“大哥,你是不知道,那天送回来的时候,囡囡快没气了,小脸白煞煞的,又青又紫,哪里还像人。当时还以为不行了……”
王婷眨眨眼,有那么严重?难怪前世她躺了五天才醒过来,养了好几个月才慢慢好起来。
想着那天囡囡凄惨的模样,钱小风心有余悖,后怕不己,这会是真的怕了,拍着腿又哭嚎了起来。
“我们家囡囡打小就乖巧,胆子又小,从不出门就待在家里读书,哪里都不去,来了咱们村快十来年了,谁见她跟人红过脸,大声说过话。心怎么就那么狠毒,将人推沟里去,几米深的水沟,大人都爬不上来,我家囡囡那么小……这是要我家囡囡的命啊!心太狠毒了啊!我苦命的囡囡啊!”
钱小凤真没说错,木莲沟的确很深,大人掉进去也得爬一阵子才能爬出来,王婷能够活下来,真是她幸运!
王婷眨眨眼,阿嗲嘴里说的人是谁?绝不是她好伐?她不是胆子小,她是自视甚高,不跟农村人搅合在一块,觉得是降了身份。门都没有出过几次,想跟人脸红起龌龊也起不来。
钱小风凤哭得那个伤心,又是捶着胸口,又是拍着腿,很有泼妇骂街的架势。
梁山一副罪魁祸首的,哀怨小眼神瞪他。
梁海:“……”他还什么都没说好吗?
“弟妹,小孩子打闹很正常,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村里哪个小孩没打过架,要都像她这样,村里还不闹翻天了。
梁海这话可戳钱小风心窝子了,立马不哭了,抹了抹眼,“蹭”地站起来,推开王婷的房门,气哼哼地说,“我说么子大哥不会信,以为我是胡说八道,没事找事,在吓唬人。我家囡囡到底怎么回事,还是你进来看吧!”
梁海还真是这么想的,他这个弟媳妇也不是省油的灯,打架骂架村里几人能是她对手。
他来的目的就是来看王婷的,瞅瞅沉默不语的梁山,又瞅瞅门口不罢休的钱小凤,起来往屋里去。
王婷在外婆打开门的瞬间又闭上了眼,立即进入病重未愈的孱弱病人状态。
将睡未睡,因为疾病缠身,小姑娘的脸色灰白灰白的,疼痛让她难以忍受,在床上辗转反侧,皱着眉,似乎很痛苦很难受,嘴里发出细碎的呻吟,疼得头上出了冷汗,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小姑娘缓缓睁开了眼,有气无力喊了句,“阿嗲?”
干涩沙哑的声音,让人听得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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