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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激动,别激动,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程连枝回身看着他赶紧安抚道。
“我也想改了说话习惯的,可一着急这老家的话就带出来了。”石墩子着急地说道。
“以后不用了,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程连枝伸手向下压压安抚他道,“冷静点儿,是我太着急了,你这口音都二十多年了,估计说梦话都这个味儿,咱们慢慢改,不着急,懂吗?”接着又道,“不用逼自己,越急越容易出错。”
“嗯!”石墩子看着她并没有责怪地意思,反而一脸慈爱地看着自己,重重的点头道,“我会改的。”
“放轻松,轻松。”程连枝轻声细语地说道。
“我放松,放松。”石墩子顺着她的话,耷拉着肩膀,佝偻着背。
“呵呵……”程连枝好笑地看着他道,“我说的是心态,不是你的形体。”声音陡然提高道,“挺身抬头,站直了。”
“啪!”石墩子立正站好了。
“这军姿还真有那个样子。”程连枝笑着点头称赞道。
“呵呵……”石墩子伸手挠挠头道,“看多了就有样学样了。”
程连枝看着他犹豫了一下道,“墩子,还气婶没让你当兵的事吗?”
石墩子闻言一愣,随即摇摇头道,“不气了,以前不明白,来到城里几个月现在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进城有多难。当时是我无礼了。”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我知道当兵的名额不好能,全县都没几个名额。当时是我太想当然了,因为家里太苦了,我想着进城,一时减轻家里的负担,二是能挣到钱,家里也能过的下去。”随即又道,“不能因为我让刘叔犯错误了。”
“你能明白最好了。”程连枝欣慰地看着他道,“去叫你刘叔出来吃饭。”
“哎!”石墩子转身去了书房,敲开门将刘长征给叫了出来。
两人走到餐厅的时候,程连枝已经将饭菜摆好了。
刘长征坐在主位上看着石墩子说道,“你平时在家怎么吃饭的?”
“呃……”石墩子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不知所措的。
“我就是好奇,没有别的意思?”刘长征解释道。
“哦!蒸好了红薯,拾到碗里,然后端着碗去大麦场老槐树下,蹲着边吃,边唠嗑。可有意思了,天南海北的胡侃。”石墩子说起这个脸上的表情明显的生动活泼了起来。
“那在家吃饭都不上桌子的吗?”程连枝随口问道。
“只有冬天上炕,其他日子那都是端着碗在村子里乱窜。”石墩子笑着说道,倏地不好意思道,“那个跟城里不太一样。”
“都是吃红薯吗?没有粥吗?”程连枝又追问道。
“嗯!红薯扛饿,要什么粥啊!喝点儿水就成了。”石墩子笑呵呵地说道。
“可是红薯吃多了烧心。”程连枝低垂头掩饰着内心的心疼道。
“能填饱肚子就成。”石墩子嘿嘿一笑道,“俺着肚子受得起。”
程连枝使劲儿的捏着筷子,指节泛白,这个傻孩子,怎么来之后都不说呢!
刘长征见她情绪有些失态,立马看着石墩子说道,“墩子想不想蹲着吃饭。”
“啊!”石墩子视线看向刘长征,张着嘴傻乎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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