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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是,上帝保佑,罗贝尔没有带兵猛攻维也纳的计划,此时其余诸军团已被遣散,维也纳守军仅有不到千人,正是最脆弱的时刻。
坏消息是,他一度动过重新起用心思的前守城官贝弗利遭遇刺杀,不幸魂归天国。
“哎……”
弗雷德里克揪心地盯着信纸,一张熟悉的面孔自脑海浮现。继伊丽莎白诛杀了他器重有加的书记官后,又一个曾经的得力属下魂归天国。
他以旁系家族成员的身份入主维也纳,受人排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和贝弗利相识超过五年,他在最无助的年纪遇到了愿意服侍他这个空壳子公爵的贝弗利,正因如此,他才更不能接受对方背叛他的行为。
但即使如此,他也不过是把贝弗利贬谪到最器重的罗贝尔手下干活,有朝一日肯定还会收回自己身边。
他疯狂提拔罗贝尔的身边人,甚至顾不上防范主教派势力坐大,未尝不是因为那场政变让他失去了太多忠诚能干的下属。
万万没想到……世事无常。
“哎……”
弗雷德里克坐在空荡荡的大书房里,夏风吹摇窗棂,却只令感到一股物是人非的孤独。
他揉烂了信纸,趴在桌子上怔怔出神。
良久,他问身边人道:“守城官……前守城官,有什么亲人在世吗?”
“陛下,您忘记了吗?贝弗利大人是先帝阿尔布雷希特陛下收养的孤儿,尚未婚配,也无子女,因此颇得陛下信赖。”
“哦……”
不知是不是仆人的幻觉,皇帝似乎在听完他的话后更加失落了。
留下一句“多派些人给主教,务必抓到凶手”的话语,弗雷德里克离开最喜欢的书房,不知道去往了哪里。
“姐姐!你看!我漂亮吗?”
金碧辉煌的卧房内,小莱昂诺尔·德·阿维什兴奋地从衣柜里拿出一件件华贵的连衣裙,在铜镜面前反复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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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件太重,这件,我不喜欢紫色。”
伊莎贝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得寸进尺的妮子,紫色是最高贵的颜色,多少人想穿都没有这个福分,听说在罗马帝国,只有皇帝,皇后和皇子们才有资格穿配紫袍哟。”
“真哒?”
莱昂诺尔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
女人,无论年纪大小,总是对尊贵与美丽没有抗拒能力,就像男人对权力的渴望一样永无止境。
在阿方索五世替弗雷德里克求婚时,另一波前去葡萄牙求婚的使团也抵达了里斯本,那就是法兰西国王查理七世为王太子路易·德·瓦卢瓦的求亲大队。他们的目标显然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葡萄牙国王之女,美丽可人的莱昂诺尔。
宽宏大量的葡萄牙国王没有乾坤独断,而是将作决定的权力交给了女儿本人,在一场齐聚众人宴席上,稚嫩的莱昂诺尔只问了一个问题:“两场婚姻各能带来什么?”
法兰西使团的回复是:法兰西王国第一顺位继承人尊贵夫人,瓦卢瓦王室王后(Queen),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荣耀与幸福,伟大的法兰克千里国土。
奥地利使团则针锋相对地回复道: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及奥地利公爵尊贵夫人,哈布斯堡皇室皇后(Empress),同样无穷无尽的财富与幸福,伟大的神圣罗马帝国的万里疆土。
然后莱昂诺尔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理由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嗯,人家觉得皇后(Empress)比王后(Queen)听起来更厉害耶。”
时年十四岁的小莱昂诺尔如是说道。
“这是史实。”
读历史时读到这一段而笑昏过去的作者如实说道。
法王因为头衔比神罗皇帝低一级而在求婚中遗憾落败,这种事传出去一定会成为笑柄——好在欧洲贵族最有觉悟的一点就是不怕成为笑柄。
综上所述,趋炎附势是人类不可避免的天性,莱昂诺尔亦无法免俗。
一听伊莎贝尔说紫色是皇后的象征,她立马把紫色连衣裙又从仆人手里抢了回来,三下五除二套在了身上。
“怎么样?好看吗?”
“嗯,好看极了。”伊莎贝尔笑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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