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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南嘉的眼里很快便蓄满泪水，她红着眼睛盯着贺淮旭一言不发。

这招百试百灵，每次她和贺淮旭吵架时，只要一哭，贺淮旭便会败下阵来轻声安抚。

可这次，好像不灵了。

贺淮旭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语气中的不耐毫无掩饰，“你哭什么？我再问你竹鸢去哪了？！骨髓又是怎么回事！你听不懂我说话吗？！”

孟南嘉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被彻底击垮，她想不明白，只是三年没变，她和贺淮旭之间好像多了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看似贺淮旭对她仍有爱意，不过都是骗人的假象罢了。

孟南嘉也不装了，她使劲甩开贺淮旭的手，“对！我就是装病的，怎么了？要不是你把重心都放在了沈竹鸢身上，我会想出装病这招吗？”

“别人都以为你爱的是我，以为我回来了你就会毫不犹豫地抛弃沈竹鸢，可事实根本不是这样子的！”

“当初我一声不响地出国确实是我不对，可我在国外也受了很多委屈，我接受不了那边的饮食，也倒不过来时差，我水土不服脸上长满了痘痘，你知道我最爱美了。可你给我发了很多封邮件，说你爱我，会永远等我，我心软了想尽快回来见你。如果我知道你早就变了心，根本就不会回来！”

孟南嘉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落下，说到最后已经哭到哽咽。

“现在她走了不是更好吗？我们之间本就不该有第三个人存在！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只是觉得愧对沈竹鸢对不对？”

孟南嘉炮弹般的输出贺淮旭都没有听进去，他只听到了一句重点：她走了不是更好吗？

他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孟南嘉，“你知道竹鸢去哪了，对不对？”

“还有，既然你没病，那竹鸢到底有没有给你捐骨髓？！”

听到贺淮旭这样问，孟南嘉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贺淮旭根本没听她说话，也不在乎她在国外受的苦。

他之所以还站在她面前，不过是为了得到一个答案。

孟南嘉猛地将手边的枕头扔向贺淮旭，眼底猩红一片，“我没病，她也没捐骨髓，你满意了吗？！”

贺淮旭松了一口气，他全然不顾孟南嘉的难过与失落，迫不及待地继续询问，“那竹鸢去哪了？你一定知道对不对！”

孟南嘉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你眼里只有沈竹鸢，到底还有没有我？是你说过我回国后就订婚，这些你都忘了吗？”

贺淮旭别过头，语气终于出现一丝愧疚，“南嘉对不起，我一直以为我爱的是你，竹鸢不过是我找来的替身，消遣的工具。”

“可直到她消失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她对我而言有多重要，是我一直没有看透自己的心。南嘉，我们到此为止吧。”

“你想留下也好，再次出国也罢，我都不会阻拦。”

孟南嘉只觉得耳边传来一声巨响，“贺淮旭，你说什么？”

对上孟南嘉的带泪的眸子，贺淮旭终归有些不忍，但他还是说出了接下来的话。

“我说，我爱的是竹鸢，不是你。”

话音落下，屋内便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贺淮旭怔愣地捂住脸庞，而孟南嘉也哭成了一个泪人。

她胸口不停起伏着，“贺淮旭，你混蛋！”

“她不过是个被包养的情妇而已，我哪点比不上她，你居然会爱上这种女人！”

“背地里，谁知道她上了多少男人的床，你喜欢这样的女人，不觉得脏吗？！”

“够了！”

贺淮旭死死握着拳头，才没有让巴掌出现在孟南嘉的脸上。沈竹鸢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

认识一周年，他给沈竹鸢买了个价值100万的包，可沈竹鸢的脸上并无喜色和贪婪，她说她不喜欢这些奢侈品，只要能多陪陪她就好。

相识两周年，他笨拙地给沈竹鸢做了枚手工戒指，沈竹鸢如获至宝般的戴在手上，一刻也不肯摘下。

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图他的钱。

“你根本不知道竹鸢是什么样的人，不配这样在背后说她。”

“话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吧，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还会以朋友的身份给予帮助，但也只是仅此而已。”

望着贺淮旭利落离开的背影，孟南嘉冷笑着开口叫住了他。

“你以为沈竹鸢真的爱你吗？你也不过是个替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