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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晨只是对照曾经的失败,这一次在面临选择的当口,选择了退避。
有些事物就是这样,他若是接受了,恐怕还很平静。
只是张晨的拒绝,反倒是轰动了整个年级。
“幸福你妹啊!你是王家卫啊!”
夜里只有王烁伟的嚷嚷。
……
从校门走出去是一段上坡路,夜里的西大街路古老建筑里暗淡的灯豆和矗立新建楼房的星星盏盏对比强烈。
街道两边的植木还是比较多,影影绰绰,家在附近的学生们走路回家,散落其间。
有的在路上摆八卦,有的说鬼故事。
那些前方三五一簇的人群聊天声遥遥飘过来,“所以啊,体育场那边挖到陵墓了,不知道是清朝还是明朝的……据说一排棺材,各个都是蟒袍大官的装束……”
“哪里!我听说好几具用来作长明灯的干尸……考古队的进去,那些干尸眼窝子还瞪人呢……”
“霍啊……”
榕城前些年就有僵尸的都市传说,原因其实也是房屋商品经济到来,到处都在动工,榕城本身也有两千多年建城史,所以从古到今市区的陵墓不少。
几年前东门就挖到过一处清朝墓地,又恰好遇上那附近的一家人得了狂犬病,传来传去,据说是建筑工地老朽的粽子沾了风,爬了出来,晚上跳到了附近农户里,把人咬了,然后感染了一个村子,武警部队都去镇压了,玄乎其玄。
这些年时不时听说哪里又挖到墓了,90年代香港僵尸片的辉煌还在余韵,人们绘声绘色,僵尸的传说在这座城市一直都有,都成精怪了,据说就躲藏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制造大都市的失踪事件,让人听得背脊麻麻的……
总之这些都是高中生们晚自习回家路上带着奇幻和惧怕津津乐道的话题。
而这也总是这样的夜,幽静,哑黑或者深蓝的天,带着一天的学习生活后放松惬意的风。
两人到正横街口,一个提着一些个夜宵口袋胡子巴茬的中年男人喊住了两人。
“小王!”
王烁伟寻目望去,一脸的恹恹,“老王!爸!”
那个不修边幅的中年男人就是王博文,这幅样子压根看不出当初主持榕城都市频道财经栏目时精神干练点评时事的范儿。
“嘿,干儿子也在啊!”
“干爹!”张晨也是无奈,当年被王博文摁着头叫了干爹,不过这声干爹也确实叫得实惠,王博文当初有各种渠道,在买电视机,自行车都还要计划票的时候,就给张晨家搞到了很多稀罕玩意儿,现在张晨家那个电风扇,到了张晨工作时期都一如既往的好用,那时候张晨才明白当年的一些国营工厂怎么会不倒闭,压根就没有后世的“计划报废”这概念啊。
只可惜这“干爹”在干妈跑了后就一蹶不振,现在也就是个邋邋遢遢的中年人形象了,当年可是电视台的台草一名,和王烁伟他妈简直郎才女貌,远近闻名。
“我买了些宵夜,东大街桥下的老妈蹄花,一起吃点不?”王博文挥了挥手上的袋子。
“不了,我先回家了。你接王烁伟回去吃吧。”
“好好好,哪天来家里吃饭啊,咱们好久没聊天了!”王博文虽然现在性格孤僻了不少,但却对小孩子非常好,否则当初也不会稀罕明眸皓齿的张晨做干儿子了。而另一边,他和自家儿子倒好像平时没啥话好说,只能通过张晨来做父子俩的润滑剂。
多年以后,王烁伟创业欠债一蹶不振一事无成颓废在家,张晨就见到王博文坐在公园板凳上,像是个孤僻的老头,和谁都不说话,却看着那些公园里玩耍的小孩子,眼里有说不出的慈爱和遗憾。
他喜欢小孩,不知是不是因为成年人的世界太复杂和糟心。才喜欢和孩子相处,体会那种无忧无虑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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