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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幅画,那双黑燕飞走了,柳条静静垂立。
画旁有行小字:喜无风雨,春鸟报平安。
姚黄看懂了,羞答答地嗔了惠王爷一眼:“雅人就是不一样,告诉祖宗们自己成亲了还能这样画出来。”
王妃看画时,赵璲的心跳不是很稳,一时以画抒情,画好了却又不想让旁人看出端倪。
见王妃只看出那两只拟人的黑燕,赵璲刚要放松下来,就见王妃伸出她笋尖似的细嫩手指点了点垂柳下的水纹:“旁人都是用鸳鸯指代夫妻,二爷为何要画燕子,这张做河灯就算了,下次你送我一幅鸳鸯。”
赵璲:“……鸳鸯的话,雌鸟不如雄鸟艳丽。”
姚黄:“……那算了,我可比二爷……”
说到一半,姚黄卡住了,瞄向惠王爷越来越俊的脸庞。
赵璲垂眸,道:“论容貌之艳,无人胜你。”
姚黄的眼睛里都被这话甜出了水波,一手按上惠王爷的唇瓣:“二爷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吃蜜了?”
赵璲及时按下王妃的手,低声道:“不得无礼。”
傍晚吃过晚饭,天还亮堂堂的,姚黄先推着惠王爷去河边散步。
平时这条河边只有两岸的街坊,待天色渐暗,赶来河边的百姓便越来越多,姚黄左看看右看看,俯身在惠王爷的脑顶道:“瞧见没,捧着河灯的小姑娘小媳妇都在北岸,男的全站在另一头,分明是出来看心上人的。”
赵璲左右扫视一番,确实如此。
姚黄:“等会儿我也要去北岸放,二爷在这边看着我。”
赵璲:“……”
到了东院门外,姚黄将惠王爷的轮椅朝北固定在河堤上,再把青霭叫出来陪着,然后她拉着阿吉一人一只河灯,绕过近处的石桥去了对岸。
天边只剩最后一抹霞光,被山头屋舍遮挡,岸边的人皆处于昏暗暮色,但当王妃走到石桥中间,她偏头看过来的笑脸忽然行进一片暖阳,宛如刚刚亮起来的烛灯,又像夜空忽然跳出云层的皎月。
赵璲就这么看着他的王妃朝他招招手,再挽着阿吉的胳膊一步步下了桥。
可能是西邻齐家有个天资聪颖的大郎,东邻何家更有个考了举人的何文宾,这几家对岸聚集的大小姑娘最多。
家家户户都在放河灯,白日里闷在房中读书的何文宾、从书院回家过节的齐家大郎都出来了。
好不容易在河边找到位置准备放河灯的姚黄却听见周围的小姑娘们都在夸她家的夫君。
姚黄抬头,对面就是轮椅上的惠王,光影朦胧,惠王殿下静雅如玉。
姚黄的眼神很好,所以她瞧得清楚,虽然那么多姑娘都在看着惠王爷,惠王爷的眸子却始终都凝在她身上。
姚黄笑着放下河灯,看着她跟惠王爷一起做的河灯顺着潺潺的流水漂向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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