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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衙役见状连忙进到县衙禀报县尊。
宁修得知有人击鸣冤鼓也是一惊。打他上任以来还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即便有人要鸣冤也多是走正常程序,递送状纸。像这样直接敲鸣冤鼓的,肯定是有天大的冤情啊。
宁修不敢怠慢,匆匆换了官袍来到二堂,并叫衙役把那敲击鸣冤鼓的苦主带到二堂来。
明代县令审案一般都在二堂,只有一些必须公开审理的会在大堂。
原因就是大堂外就是街道。百姓们可以聚在县衙外旁听,审理过程完全公开。
这样县令做了一些决断后就没有后悔药可吃,不然岂不是自己打脸,官威荡然无存?
在二堂审理就不会存在这样的情况,因为百姓们根本不可能进到二堂。
有些官员甚至喜欢在三堂审案,因为这样更加隐蔽。
宁修坐定后一拍惊堂木,两排衙役戳着说火棍喊着威武。
韩琦见此景象却是丝毫没有被吓到,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冲宁修行了礼。
“堂下何人,你有何冤屈要诉?”
宁修清了清嗓子,中气十足的问道。
那韩琦冲宁修拱了拱手,不卑不亢的道:“禀奏老父母,小人要检举县丞黄似道、商贾刘海迁官商勾结,走私海贸!”
此言一出,堂上却是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那些衙役都傻了眼,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韩琦。
这厮不要命了,竟然检举二老爷?
要说起来,在他们心中县丞黄似道的积威更盛,毕竟宁修初来乍到,还压不过黄似道这条地头蛇。
“你说什么?你要检举黄县丞?你可知以民告官,若是诬告会加倍严惩?”
宁修淡淡问道。
“小人知道,小人敢保证检举之事属实。”
韩琦不卑不亢道。
宁修沉吟了片刻道:“你且把事情原委悉数道来,不可有丝毫藏捏。”
韩琦点了点头道:“事情还得从七年前说起。那时候小人刚刚追随黄似道,成了他的一个幕僚。经过半年的磨合,黄似道渐渐放手给小人一些重要事务处理。直到有一天,黄似道把小人单独唤去,屏退左右后说了一件大事。”
他稍顿了顿,继而道:“黄似道和香山刘家想要合作走私海贸。”
宁修皱眉道:“香山县并不临海,没有港口,怎么可能在出海?”
虽然香山县毗邻县所大多临海,但若是从这些地方出港,刘家就没必要扯上黄县丞了吧。这也是宁修最为疑惑的地方。
“事情是这样的。。。。。。”
韩琦叹了一叹道:“原来那刘海迁早有计较,他们打算从壕境出海。”
宁修闻听此言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壕境便是澳门,若他们从澳门出海确实十分方便。只是佛郎机总督会卖他们面子吗?
仿佛看出宁修心中所想,韩琦继续道:“大人有所不知,这走一趟海贸利润颇丰,少则十几万两,多则几十万两。船上所有货物皆为刘海迁置办,所得利润他分五成。佛郎机总督席尔瓦拿三成,剩下的两成则进了县丞黄似道的腰包。”
韩琦摇了摇头道:“黄似道显然不放心那些海商,故而叫小人跟船,实际就是监视。时间久了小人和那船主大当家也混的熟了,便动了私心,隐藏了些获得银两的数目。谁曾想这刘海迁和黄似道看出了端倪,命泼皮地痞冲到小人家中一阵砸抢,还掠走了小女。小人气恨不过,便前来县衙击鼓鸣冤,检举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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