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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会医术,天资不差。”少忘尘道:“那黄泉之气和掺和了荼蘼花的毒可是你所为?”
“是。你成立了罪天司?”
“是。少徵弦体内的妖气也是你所为?”
“不是。”沈燕蓉回答。
少忘尘又是一愣,他这个问题本是捎带而过,可是没有想到,居然得到了他意想不到的答案。当初少言墨和少徵弦几乎是同时被人所害,而且所害之法都十分高明。原先他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人会害他们,在太尉府中的人要弄到这黄泉之气和妖气根本不可能,所以他刚才看到了沈燕蓉之时,便想起沈燕蓉与少家乃是有深仇大恨的,故而才有此一问。这一问果然被他问出了些许端倪,可是他没有想到,少言墨的黄泉之气是她所为,而少徵弦的妖气却并非是她所为。
他相信沈燕蓉在这件事情上不会撒谎,因为对于沈燕蓉这样的人来说,要么便是不说,说了便必然是真话,她是不屑于那些伎俩的。而且,她更没有必要承认了少言墨那黄泉之气之后,却否认了少徵弦体内的妖气,因为对她而言,杀一人和杀十人,都是杀她的仇人,以她的角度那是天经地义的。
“如此说来,除了沈燕蓉,还有人要害少徵弦!是只针对少徵弦,还是针对整个太尉府?”少忘尘只觉得一个谜团解开之后里面还藏着一个谜团,反而越发迷糊了。
他本想等着沈燕蓉发问,可是他发觉沈燕蓉似乎并没有再问下去的意思,而是端着杯盏,轻轻地吹着热气,又十分悠闲地浅饮一口。
“你……不问了?”少忘尘奇怪地问。“我已经知道我想知道了,自然不必再问。”沈燕蓉道。
“恩?”少忘尘皱了眉。
沈燕蓉问的这些话并不是什么隐私,几乎只要去北隅略微打听就能打听清楚,如今却只是为了验证这几个问题,所以特意让少忘尘来见她吗?
见少忘尘犹有疑窦,沈燕蓉道:“素问东来先生是生意人,你既然继承了他的产业,也自然明白平等交易,我既然不问你,你便也不必问我,而且我已经多赠送了你一个问题。”
“抱歉。”少忘尘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便低着头,道。
“我接受。”沈燕蓉点点头,又道:“我打探了一些你的消息,知道你其实与少戎之间算是有怨,我今日请你来,便是想与你合作。”
“合作什么?”少忘尘抬头看向沈燕蓉。
“杀了少戎狄。”沈燕蓉道。
少忘尘倒是一点也不吃惊,好似已经预料到沈燕蓉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摇了摇头,道:“抱歉,我不接受。”
“哦?为什么?”沈燕蓉挑了挑眉问。
“他是我父亲。”
“但他并无尽到一个为父之人的责任,甚至连你母亲之死也要怪罪在他头上,你肯罢休?”
“他是我父亲。”少忘尘道:“只此一条,我便不会杀他。纵然我恨他、怨他,但我绝不杀他。我娘亲在九泉之下是不会希望我背上弑父之罪的。”
“愚蠢!”沈燕蓉冷笑一声。
少忘尘将面前的茶水一口饮尽,这茶水早已经冰凉。他起了身,向着方才来的窗户走去。
在这一百楼的高处,他看向无尽的天边,那是南方,无数的建筑鳞次栉比,是最为繁华的玄都。
“但我不会阻止你,你的仇怨你该报,他死在你的手上,是他种下的因,你选择不宽恕,是他得到的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是世间的理,是世间本该有的公平。”
少忘尘微微抬起头,看着少忘尘的背影。这背影很纤弱,只是他所面对的是一片光明,反倒让这背影漆黑一片,也恰是这看不清的背影,让人觉得无比的坚定,宛若悬崖之上的问道石,屹立而不倒。
“我知道了。”
良久,沈燕蓉才淡淡道。
少忘尘点点头,一脚跨出这窗户,只是没有立即漂浮下去,而是道:“多谢你没有将我列入必杀之列。”
沈燕蓉轻轻一笑:“那是因为,你必然会杀少戎狄,我只是愿意等这一日而已。”
“哈!”少忘尘轻笑一声,渐渐降落。
“你要好生修炼,在修真这条路上,唯有你能叫我侧目,其余之人,我不屑与之!”沈燕蓉晃了晃手中的热茶,随即一口饮尽。
少忘尘好似听到沈燕蓉最后的那句话,站在摘星楼门口,抬头望了望,心中暗暗道:“沈燕蓉,在修真这条路上,唯有你才叫我尝到挫败,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比你弱的。”
他转了身去,直接跳上马车,有些疲累地对少言墨和少徵弦道:“我们各自修炼吧,出门在外,修为不可荒废。我要闭关些许,这令牌你们拿好,若是遇到了事情,往这令牌内输入一道灵气,我自会醒来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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