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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薇正了正神色:“回太子的话,那是因为别的蚕豆都煮融了,这一颗其实内里也融了,只一点薄皮还在,草民适才轻轻一捏,就碎了。”
昭王妃:难道我真的放的不是石头,是一颗蚕豆?
“皇上!她撒谎!”
乔薇不疾不徐道:“汤是我煮的,放了什么东西我比谁都清楚,昭王妃如此笃定那是石头,莫非是你自己放的?”
昭王妃还真差点道出是自己放的了,好在及时打住:“我……我……我咬了呀!硬硬的!险些崩了我的牙!”
乔薇好笑地说道:“您是老太太的牙啊,我一捏就捏烂了,您居然咬不动。”
昭王妃咬“豆子”没有人证,可乔薇将它捏得稀巴烂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谁信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有那么大的力气捏碎一块石头呢?那必须是蚕豆啊!还得是煮烂的蚕豆!
皇帝的眸光透过碎玉珠帘,定定地落在女子的身上,她虽跪着,眉眼低垂,姿势虔诚,但一身不驯的傲骨让人想忽视都难,皇帝不禁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位故人,似乎也是这种连表面功夫都做得破绽百出的样子。
皇帝心念一动:“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乔薇有点不乐意,原主根本长了一张红颜祸水的脸,自古皇帝多好色,不会一会儿看上她吧?
“皇上让你抬头!”崔公公小声提醒,这丫头看着挺机灵,怎么到了圣上跟前儿就磨磨蹭蹭的?不怕触怒龙威啊?
乔薇不情不愿地抬起了头。
皇帝看着那张脸,越看,神色越古怪,忍不住微微倾过身子,甚至想要站起来把她看个清楚。
乔薇被看得头皮一阵发麻:“皇上!我是个寡妇!”
“噗——”屏风后正在喝水的、仪态最为端庄的贵妃,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皇帝也被噎了一把,他不过是觉着她眼熟,适才多看了两眼,这丫头竟把他当登徒子了!
皇帝坐正了身子,道:“你叫什么?爹娘是谁?家住何处?”
这问题……有点多,不过衙门审案子也都是这么审的,众人倒也没觉得不妥,反而认为皇帝的专业素质十分过硬。
看吧,皇帝也问爹娘,皇帝也看人下菜。
乔薇正色道:“草民乔氏,家住滇都丽村,爹娘都是草莽出身,不足外道。”
“滇都。”皇帝呢喃,“药谷貌似就在滇都啊……”顿了顿,又道:“你说你姓乔?”
乔薇道:“是。”
皇帝问:“你娘姓什么?”
怎么问起她娘了?乔薇一头雾水:“回皇上的话,草民没有爹娘,草民出生便是孤儿。”
众人也不明白皇帝缘何问的如此仔细,莫非是担心此女有个强大的母族不成?只有胤王看懂了,他的好父皇怕是想起多年前救了皇后母子的沈神医了,他虽与在场大多数人一样不曾见过沈氏的真容,可既然大乔氏是沈氏的女儿,想来眉眼是几分像沈氏的。
现在,要不要告诉父皇,眼前的女人就是沈氏的亲生女儿呢?
不,这个女人眼下对他恨之入骨,万一她在父皇面前告自己一状,自己可就吃不消了。
一念至此,胤王选择了按兵不动。
昭王妃见皇帝心里的天平似乎倾向那小厨娘了,忙眉心一蹙道:“奶嬷嬷,你说什么?”
奶嬷嬷一怔,随即心领神会道:“回王妃的话,奴婢认出她是谁了。”
“她是谁?”昭王妃问。
奶嬷嬷道:“她就是刚刚拿刀恐吓小世子的厨子。”
昭王妃面色一变:“她拿刀恐吓你了?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与我说?”
奶嬷嬷诚惶诚恐道:“奴婢……奴婢怕王妃怪罪,当时奴婢没看好小世子,让小世子跑到厨房了,那些孩子不懂事,乱给小世子吃东西,还让小世子喝生冷的井水,小世子的肚腹一贯娇弱,奴婢吓到了,便与他们起了冲突,她凶得狠,竟拿刀恐吓我!”
这个奶嬷嬷,可比歪曲事实的房妈妈厉害多了,不添油不加醋,只用了一个“冲突”,便将自己的罪行轻描淡写地揭过了,她没为自己开脱,言行间承认是是自己主动挑事,但不论是谁听了她这番话,都会把责任怪罪到乔薇母子的头上。
乔薇呵了一声道:“你们皇子的孩子是人,我孩子就不是了吗?他饿了渴了,我孩子给他吃给他喝,你们不领情倒也罢了,还大骂我女儿是狗奴才,出手殴打,这就是你们皇室的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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