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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嬷嬷素来行事稳妥,让她随沈惜到了永宁侯府后,从来没出过差错。如今她到底做了什么事,把乔湛都给惊动了?刘氏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冯嬷嬷从承恩伯府中拿走的那套头面。
莫非……
沈惜并没有让她们困惑太久,很快便直截了当的道:“冯嬷嬷看起来忠厚,私下竟贪了我许多嫁妆!还很有主意,死不承认。”
冯嬷嬷跪在地上,来时被堵住了嘴,如今见了刘氏,忍不住呜咽起来。她心里还留着一丝期盼,希望刘氏能想往常一样,安抚住沈惜,让她别再追究。
“惜娘,你会不会是弄错了?”刘氏大吃一惊,下意识的还是先否认。
一旁的慧娘略知道些风声,仿佛娘确实对沈惜的嫁妆做了手脚,如今果然见沈惜问起来,不由紧张的攥紧帕子。柔娘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就在前些日子,她还认为那些都会成为她的东西。
柔娘竖起眉毛,厉声道:“沈惜,你别胡说,冯嬷嬷怎么偷你的东西?”她从心底自始至终都瞧不上沈惜,同她姐妹相称更是觉得自贬身份。她冷笑一声,嘲讽道:“别是你自己弄丢了罢?”
刘氏明知道柔娘的话不妥,却没立刻制止柔娘。她也想看看沈惜的反应。
“大妹妹的话真是让我伤心啊。你宁可去相信一个外人,却不相信自家姐妹。”沈惜勾了勾唇角,悠悠叹了口气,道:“瞧瞧,我的嫁妆少了,头一个该怀疑的不就是冯嬷嬷么?”
柔娘被她恶心了一把。
要知道就在一年多前,沈惜在伯府中还是个籍籍无名的小丫鬟!只有被她呼来喝去的份儿,哪里能跟她平起平坐,甚至以姐妹相称?
更别提沈惜还成了高高在上的永宁侯夫人!
“谁跟你是姐——”柔娘气结,才要脱口而出那些不妥的话,却被妹妹慧娘拉住了衣袖。
慧娘挤出一抹笑容来,对沈惜道:“惜表姐,姐姐她是关心则乱,一时言语无状,你别介意。”
见自己姐姐在沈惜面前这般表现,慧娘觉得十分无奈。原本姐姐不是如此冲动的人,只是没能成为侯夫人这件事对她打击太大,连日来说的亲事又都不满意,才把怒火都想发泄在沈惜身上。
可沈惜早就不是当时那个任她欺负的小丫鬟了。
对于慧娘的解释,沈惜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事情究竟如何,也得听冯嬷嬷说一说才是。”刘氏见沈惜的态度不似往日,心中既是焦急又是烦闷,只得对身边的丫鬟婆子道:“还不去把她嘴里东西拿出来。”
才有人答应着要去,只见沈惜的带来的一个婆子却挡在了冯嬷嬷身前,不让她动手。
柔娘见连下人都敢不听她娘的话,更是心头火起。“你这是做什么?别忘了,这里是承恩伯府,冯嬷嬷也是我伯府的人!”
那婆子压根不理会柔娘,只把她的话当耳旁风。
若这张大姑娘是个聪明的,就该知道自己是永宁侯府的人,自是只听侯府和大奶奶的吩咐。
见那婆子还是不懂,柔娘气红了眼,目光怨毒的看向了沈惜。
好、好你个沈惜,竟敢指使下人瞧不起我!
不等柔娘再说话,刘氏先一步开口道:“惜娘,即便冯嬷嬷真有什么不妥,姑母绝不姑息她。不过,也不能就这么定了她的罪。”
沈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怎么能让冯嬷嬷不说话呢?不说话怎么会攀咬出她们母女来?
“让她说话。”沈惜端坐在太师椅上,不紧不慢的开口。
只见那两个婆子放开了冯嬷嬷,也拿去了堵在她口中的布团。
“冯嬷嬷,我看你素来行事稳妥,在阖府中千挑万选才定了你去服侍表姑娘,你到底是哪里惹得表姑娘不高兴了?”刘氏抢在沈惜前面道。“别仗着是我身边出去的人,就敢对表姑娘敷衍,若我知道是定不饶你的!”
听起来她这一通话倒是一心为沈惜,好像是沈惜不知好歹一般。
“夫人、夫人,奴婢不敢!”冯嬷嬷跪下磕头,她心下有几分触动,只一个劲儿的说自己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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