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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曾也怨过父皇,虽然他对我很好,可他却毁掉了我和朝华本来温暖的家。可后来我亦明白,父皇身在其位,也有他的无可奈何。”
“何况父皇虽在后面那几年纳了宫妃无数,却再也没有过其他子嗣。我以前也曾坏心的想过,许是父皇根本就无法再生养了。可事实,父皇许并非不能再有孩子,他只是不愿意同其他女人生育子嗣。”
“他的心底,终究是只有母后一人的……对吗?”
说到这里,夕月忽然仰了头看燕殇,如同等着大人给予肯定的孩子,眼底的期待让燕殇心头漫上无法言语的疼惜。
他已经抱着夕月回到了‘寂’院,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将房门踹开,抱着她进了屋。
让她在床榻边坐下,自己却是单膝跪着蹲在了她的身前,一手轻握住她的脚腕,将她早就浸湿的绣鞋脱下。
他没有看她,垂着眸时终于开口,“嗯,你说的没错,你父皇的心中,只有你母后一人。”
这话几分真几分假许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毕竟,他不是顺帝。
可若换了是他,哪怕背弃天下,也不会肯让他心爱的女子受上一点点的委屈。
燕殇承认,他不是心有天下的人。
他的心很小,小到,只容她一人,足矣!
也正因此,他从来都觉得,自己不适合坐上那个位置。
夕月咬着唇看他的动作,看他将自己的绣鞋和足衣脱去,她的脚落在他的掌心,本已经僵冷到几乎没有知觉的脚瞬间如同置于火炭之上,烫得她忍不住的缩了缩。
燕殇皱眉将她乱动的脚握紧,“别动,我帮你揉揉。”
他语气有些硬,可他手中的动作却是极柔,在她的脚底各穴位不轻不重的揉按着,帮她放松。
她方才在雪地中站了太久,两只脚分明已经冻僵了却不自知。
夕月本来苍白的面容终于红了起来,眼圈发红,心中柔软。
她想,这世间怎会有燕殇这样集霸道和温柔与一体却又和谐的让人说不出任何不对的男子,而这样的人,竟能让她遇见。
哪怕她有过再多的不幸,遇上他,也已经能释然。
因为方才的回忆而冷凝的心再次温暖起来,夕月没有再动,受着他的宠爱,唇角渐渐的弯起。
燕殇抬眸之时,正好见到她那两个浅浅的梨涡,目光一动,眼底冰封了千年的冰河瞬间消融,只余一江春水。
“燕殇,你真好!”
夕月低低的呢喃,燕殇无奈的笑,待她的两只脚都暖了之后,才又脱去她的披风和外裳,将她整个捂进被子里。
“我让人烧了热水,待好了你泡一泡,再喝碗姜汤去去寒气,免得受寒。”
“那两个人……”夕月由着他将自己捂着,却还是有些不放心。
燕殇掠她一眼,轻飘飘道:“你不信我?”
夕月撇嘴,“你都能从龙九两人嘴里问出话来,两个妇人,自然不在话下,我哪里敢不信你?”
“油嘴滑舌。”燕殇弹了弹她的额头,“躺着别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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