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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第2页）

“小郭啊，你也知道咱们南国在抑郁症研究这方面很落后，几乎没有过成功的案例。连药物都是靠进口的，成本高，效果也没有针对性。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研究研究，试试看？”

即便是为了父亲，郭家安也没有办法拒绝。

夜幕下的路灯冷白冷白的，就像常年待在办公室里很少走动的郭家安的皮肤，白得没有血色。

车子又在高速路上行走很久之后，郭家安才开口，道：

“我们用进口的修罗草，研究出来了第一批K370，也就是你们说的那个抗抑郁药。我爸吃了，好了一段时间，可是一个月没到，他就在夜里走了。他打碎了阳台的落地窗，用玻璃片割脖子。”

叶亦无声地叹了口气，没接话。

郭家安自顾自笑了笑，表情惨淡：

“我父亲留给我的遗书里写着：‘人这一辈子，快乐是很难的。我活得太痛苦了，我也想快乐一回。求你，别揪着我了。’”

叶亦忽然间就明白了：

“所以你觉得让疗养院那些老人早点结束生命，就是在解救他们了。”

郭家安坦然道：

“是啊。有些人的寿命虽然还在随着时间增长，但实际上他们的灵魂已经死了。身上装着各种仪器，每日按时吃着各种药物延续物理层面上的活，只不过是活人对他们的念想，想把他们捆绑在人世而已。对他们而言，活着没意义，死又死不了，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叶亦：“所以，你在老人们做心理咨询的时候，暗示他们去自杀？”

“是啊，”郭家安平静地耸耸肩，“我们活人不能太自私。”

叶亦看着面前的人，眸底不见波动：

“有多少人的死，跟你有关系？”

郭家安想了想，严肃又虔诚地说出这些逝者的姓名，好像一种诡异又渗人的悼念仪式：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江德那里应该有一份完整的名单，就看你们能不能找到了。”

末了他把车子停在九州山前的宾馆，转过头从后排密封袋里拿出一颗安眠药，就着一瓶水递到叶亦面前：

“叶亦，说实话我很喜欢你，无意要伤你。但是我很清楚自已的处境，所以只能拿你当人质了，所以委屈你配合我。”

叶亦沉吟片刻，拿起安眠药时问道：

“……这个吃完不会梦游吧？”

“放心，”郭家安说，“成分很安全。”

叶亦接过药吃了下去，困意很快就席卷而来。

后座的越野车上，赵局无声地叹了口气：

“通知吉城警方，准备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