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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长河上游支流与沂水交接之地北方,一座漆黑的雄城矗立在一处河湾之间。
这座城雄城就是天下列国最西方雍国国都雍城又名雍都。
不要看天下列国各大国中雍国最为穷困,但毕竟也是大国,再瘦的骆驼也比马大。
雍城经自雍国立国以来就在不断的修建与扩建之中,在时间的积累下这座城市绝不比任何一国都城来的甚至可以称得上列国中最大的城,唯一不能与他国都城相比的是雍城内远不及他国都城繁华,外城城墙的高度规格也相对矮上不少,以至于近距离看起来不如他国都城雄伟,但城池之固不在砖墙却在乎守城之人,当城内拥有雍国国师守卫时,这座城就成了天下最坚固的城。
此时,雍城的主人,已经执掌雍国近二十年的雍王正在内宫偏殿里。
一身黑袍红色镶边长袍的雍国国君跪坐在最上首处,才不到五十头上却已满是白发,脸上皱纹就如老树皮上的褶皱,但身体却还可称的上健壮,鼻梁左右一双眼睛精光四射。
不自然间杀气、煞气与积威混杂在一同,就形成了历代雍国之主不同他国国君的特有威势,也展露出这位国君久经杀戮、战事以及高强武力之实。
雍王身前无有几案,一处略低于地面的坑洞中架着木柴。
熊熊的篝火燃烧着,不断爆裂出几点火星子,散发着热量将这个不大的殿室烧的暖如春日。
雍国最主要的几位大臣四大庶长就围在篝火周围。
左边的是一位中年人是唯雍国公室可担任的大庶长雍锐,大庶长是雍国特有的官职类列国丞相,为赞襄国君处置雍国事物之官,下手旁侧是新任左庶长白芒,年纪不大却是雍国近十年最杰出之青年英睿,与雍国太后出身同族,虽非白氏家主,但白氏以才为高,白芒实为下任家主最有力的竞争者,左庶长一职为雍国四大庶长中唯一非王族成员可任之职,乃是辅佐雍王及大庶长领军、政之官,他们的对面是右庶长雍琨、驷车庶长雍敏,前者为王族辅政官,后者执掌王族公室事物。
国君、四大庶长几能决定雍国一切事物。
“各位爱卿,自前日风雪平息后,天气便放了晴,到如今雪已经化得大半,看来不日戎人就要自西、自北而来了。”听雍国国君言及戎人,雍国四位庶长面不改色,无他雍人勇武敢战天下闻名,纵普通国人也敢围殴武士,少有为对手强力压服、压垮者,与列国争寻常军队死个一两成就该败退,大国之师四个三四成也该溃散,唯雍人敢于死战到底,有着此等强大的战士、军队为底气,四位本就有雍人之性的雍国最高官员岂会怯战?更何况雍国之国土大半都是自戎人手中夺过来的。
顿了顿,只听国君继续说:“不过此处寡人却不担心,以我雍国之军力、国力,纵不能与陈、荆比肩,对付戎人不过是易如反掌之事,可虑者近日陈国国内形势有变。”
“右庶长,黑冰卫国外诸般事务皆为你执掌,便由你将陈国国势与大家陈述一二。”
“唯。”雍琨拱手直身:“国君、各位,此次风雪前我黑冰卫潜于陈国卫氏的黑卫有秘信言当前陈国卫氏、张氏、荀氏三家已经以卫氏为主已可称一股势力,内部再无分歧掣肘,随之领地位于陈国东部的荀氏、张氏调兵北压昭氏,卫氏之军直抵新沃,而就在日前,黑卫再传消息言卫氏家主竟亲自出手,天主、月主之神座直破新沃关卡引大军入新沃之地,更出现在陈国国都新沃上空,为保宗庙陈国国君迫于此势已经向卫氏投诚,北方昭氏面临陈国三家联军以及北方戎狄之夹击威胁,生恐灭族也已向卫氏派出使者请降,也就是说陈国自今日后便彻底结束了各家内争之乱局整合于卫氏统治之下。”
“什么?”除已知情况的国君外,其余人等皆面色大变,殿堂内的空气刹那间都变得沉重,与陈国相邻,更是时常争斗,天下间论及最了解陈国实情的国家却非雍国莫属,昔日陈国只是每年各家不时向西攻雍练兵之举,任一家练兵都可压的雍国喘不过气,如今陈国一统再无内乱那将是怎么个情况?这意味着雍国一旦与陈国相争就不再仅是面对陈国受其他家族及国君掣的一家之力了。
雍琨深吸了一口气:“很不幸的是,陈国不日就将攻雍。”
“怎么可能。”右庶长不可置信道:“陈国卫氏难道不须整合新沃及昭地地方么?而且,陈国一样要面对北方狄人白灾后之威胁,山中、林中、云中三大戎狄之国加上来自更北方的狄人可不好对付。”
雍琨道:“此事乃是千真万确。”
“为了将此消息送回来,黑冰一位潜于卫氏家主身侧为其妾氏者已为我大雍献身,为了确信此事昨日潜于陈国内的黑卫已尽活跃起来,传回的消息着实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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