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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这副小心翼翼,唯恐他生气的模样,杨树林忍不住乐了:“这哪能怪你,是那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揍他都算便宜他了。以后他要是再敢跟你嘚瑟,你告诉我。”
谢盈听他把她比喻成天鹅,心里一阵窃喜,往前挪了半步正想说点什么,却见杨树林把卷好的画递了过来:“我这幅画送你,不过别再往墙上贴了。”
杨树林说着,收好了画板站起身来:“走吧,一起回去。”
虽然时间还早,但想及刘山宗的叮嘱,杨树林还是打算早点回宿舍。
岩石高中的住宿生本来就不多,学校条件又有限的很,索性就把男女宿舍安排在了同一栋楼里,一楼男宿舍和二楼女宿舍中间,只拦了一道铁栅栏门。
正因为如此,才省去了杨树林另外送她的麻烦,二人出了屋,杨树林锁好画室门,还没挪脚,一只柔软的小手就牵住了他的手,那柔嫩、温热的触感,让他心里一阵悸动。
转头看谢盈,却见她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他,含羞带怯的脸蛋,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他觉得手心有点发烫,心脏不争气的狂跳起来。
迟疑了一下,他终究没甩开她,任由她拉着手,并肩下楼。
他不是没碰过女生的手,可以前都是一握既收,像这样牵手同行,却还是第一次,一时间感觉脚都有点发飘,心思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谢盈低着头一声不吭,刚才不知哪来的勇气,才牵住了他的手,可牵住了之后,却又芳心鹿撞,别说开口,能迈开脚已经是不错了。
好在画室的走廊并不长,没几步就下了楼梯。
可刚迈进一楼的门口,杨树林的手就忍不住一抖,只觉脊背上生出一阵凉意,好像黑暗中有双眼睛盯住了他们似的,放眼看去,却又什么也没看到。
一楼整体就是个大空堂,除了一些水泥柱子别的什么都没有,只有棚顶正中间一盏七八瓦的白炽灯吊在上边,随着门外灌进来的风微微摇晃着。
光亮有限,四周都淹没在黑暗中,眼神儿再好也看不清全部,杨树林皱眉加快了脚步。
出了楼洞,外边路灯高悬,亮堂了许多,身上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也随之消失。
但杨树林不敢怠慢,拉着谢盈拐进了宿舍,直到走到通往二楼的铁栅栏门前,他才停住了脚步,暗里松了口气,低声叮嘱谢盈:“最近学校不太平,晚上尽量别出门,实在有事儿你到这儿喊我一声,我陪你一起去。”
谢盈羞红的脸蛋上浮起幸福的微笑:“嗯,我记住了。”
说着,她竟趁着左右没人,踮起脚尖,飞快的在他脸蛋上亲了一下。
杨树林一愣的工夫,她已经跑上了楼梯。
目送谢盈上了楼,杨树林总算回过神来,摸了摸脸蛋,那湿润柔嫩的感觉犹自未散。
他傻笑了一下,心猿意马,其实跟谢盈在一起也没啥不好,不过余大力心里又会咋想?
此时走廊里就只剩他一个人,虽然才七点一刻,可居然一点人声都听不到,也不知道其他人都干嘛去了。他左顾右盼,没发现有人跟着,这才回了自己屋里。
刘山宗不在,他把画板丢在床上,往桌子边一坐,怎么寻思怎么觉得殷杰不对劲儿。
他忍不住又咀嚼起殷杰题的两句诗来,这诗他隐约有点印象,可以肯定不是语文课上学的,他没看过诗集,小说也没看过几本,除了四大名著,就是武侠……
想及四大名著,他猛然想起了这两句诗的出处,心里不禁一震。
葬花吟!这两句是红楼梦里的葬花吟!
愿侬此日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读白了就是,我想生出一双翅膀,追着远去的花,飞到到天地的尽头。而且杨树林记得,这两句后边还有一句,天尽头何处有香丘,就是天地尽头又哪里有葬花的坟丘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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