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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多了。”司徒岸又喝一口茶,那是柳致远的女儿,哪里有为了个什么都不算的男人,回家弑父的道理。要是这样岂非成了罪上加罪,“她进府了吗?”
“刚才来报说就要到了,这会儿算着时间,应该已经进去了。”带头的看着司徒岸的表情,突然很想擦一把冷汗。
“找人继续监视柳少尹的府前,如果她出来的话,看她去哪里,只要跟着她。”司徒岸的手指在杯盖上敲了几下,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意,“我想她是不会出来了。”
带头的不敢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哪里有这样蠢笨的,直接自投罗网去了。他小心翼翼的又问道:“那么柳少尹拿住那个女的,会不会逼供出另外两人的下落,如果这样的话,大人的功劳了就全被柳少尹给霸占去了。”
“我本来也不求功劳,但求太平。”司徒岸放下茶盏道,“把三拨人都收起来顾长明必定还在开封府。在你我的眼皮子底下,可惜他棋高一着,让我们遍寻不到。与其胡乱翻找,不如再等等。”
他起身离开原来休息的地方,既然消息已经确凿,他也需要回去向上头回禀了。
此时此刻,柳竹雪正在看柳府的院门,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的地方。她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要逃脱的地方,如今又用自己的双腿走回来了。
冥冥之中的无形手,始终在背后操纵。柳竹雪分明是犹疑了,到底要不要进去,本来满满的勇气怎么忽然溜走了大半,剩下的还是对父亲的敬畏。
院门从内里打开,柳竹雪下意识要回头,门内的人先喊了起来:“小姐,真的是小姐回来了!快去告诉老爷,小姐回来了!”
这是柳竹雪屋中的丫环珊瑚,不知怎么竟然巧合到出来开门又正好看到站在台阶上的柳竹雪。这一通大呼小叫的,柳竹雪再想要跑也没那个心思,只能硬着头皮问道:“父亲正在家中?”
“老爷最近身体不好,办理了重要公务后就回来休息。”珊瑚把院门开得大大的,院子里还有好几个眼熟的下人,都停下手中的活,向柳竹雪行礼,“要是看到小姐回来,指不定心里一开心,病就好了。”
柳竹雪听着珊瑚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再往仔细了想,珊瑚到底以为她为什么离开家,看起来父亲非但没有雷霆大怒,反而把真实原因给压了下去,生怕别人知道了一样。
“父亲知道我几时回来吗?”柳竹雪边跟着珊瑚进去,边有意无意的问道。
“老爷说小姐的师父要带小姐去历练,到底多少时日谁也不知道。就是小姐前脚走,后脚老爷就病了,肯定是担心小姐的缘故。”珊瑚步履轻快,反而在前面等了柳竹雪几次,“小姐是不是路上太疲累,所以都快走不动了。等会儿我关照灶房做些小姐平日里最喜欢吃的菜,再舒舒服服洗个澡就什么都好了。”
“父亲到底是哪里有恙?”从珊瑚口中得知父亲当真是生病了,柳竹雪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那么她听到的消息差不多也是真的,并非父亲为了框她而故意找人捏造出来的。“有没有请大夫来看过?”
“看了都看了,老爷咳嗽得厉害,成夜成夜的咳,不能入睡。大公子回来看过一次,因为公务在身,急急忙忙的又走了。”珊瑚一路都在唠叨,差不多把柳竹雪走后,府中的点滴细节全复述了一遍,“小姐,小姐,你不是要去看老爷吗?怎么又往那边去了?”
“我这个样子去见父亲,他会心生不喜,还是等我梳洗一下换了衣服以后再过去见他。”柳竹雪还有一半的话没有说完,感到后背有人正在看着她。本能促使她飞快转身,看到柳致远站在书房门前,双眉紧皱,似乎在斟酌该怎么开口。
珊瑚也是怕老爷的,府上谁不害怕。她缩了缩脖子,大半个人还躲在柳竹雪身后呢:“小姐,老爷好像在生你的气呢。”
柳竹雪见到父亲,那些欲走还留的疑虑反而荡然无存。她的手指碰到了融雪剑,又全身充满了力量,毅然转身走向柳致远。随即抬头看着素来高高在上的父亲:“父亲,我回来了。”
柳致远的眉头缓缓松开,有点生怕惊吓到她,又带着微微的嘲讽之意:“舍得回来了,为了姓顾的小子。父亲有些明白你为什么要强行反对那门婚事了。”
柳竹雪想要反驳,我在反对婚事的时候根本还没和顾长明遇上呢,父亲是误会了。
柳致远这个时候挤出一丝笑容来:“你看,你大哥都急着赶回来了。”
柳竹雪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后脖颈生疼,双眼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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