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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飞忽然发现,她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外表的冷酷与寡言只是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铠甲。
冷宫月的呼吸变得沉重,光影向着头顶方挪动,映照出她金色的腰带,这腰带肯定是件珍宝,白色的织锦裹着金丝,平常的时候都是洁白无瑕的,只有光芒照射的时候,才会反射出金灿灿的璀璨之色。
冷宫月的右手握紧、又松开,眉目如画的清秀脸庞,即便在黑暗中,仍耀眼夺目。她的嘴唇较普通女生更薄一些,不动的时候,便像是抿唇,美艳得无法想象。
仿佛是天意的安排,沈飞与她正相反,嘴唇比常人略厚一些,不说话的时候,便像是嘟嘴,傻了吧唧的。
沈飞知道,冷宫月一定知道些什么,所以才会耐心地分析给她听,他也逐渐了解了,对方不想再生事端,期望尽快离开此地的心意。
不过,他毕竟不是冷的,在他的字典里,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必然之事。
等待便是欣赏,所以沈飞等得很耐心,他静静地看着宫月,像是在欣赏一副装裱在镜框里,美艳得不太真实的画卷,天知道他有多想将这一刻维持到永恒。
冷宫月真的很美,冷宫月真的很冷,冷宫月的出现让沈飞怦然心动,这种心动的感觉之前从未出现过,未必便是男女****,但就是很喜欢,很喜欢和她在一起。
可惜对方太冷了,不知道心里会否装着同样的想法。
“阿蛮有问题。”冷宫月终于开口了,沈飞的内心既激动、又失落,激动于真相终于将要揭晓,失落于,下一刻,两人怕会分道扬镳了,“在我被土石掩埋以后,她先离开了一阵子,好久之后才折返回来。这本来也没什么,可能是去找帮手了,但她在之后的描述里,对此只字不提,就显得很有问题了。”
“你怎么知道她离开了。”
“因为我是冷宫月。”
“谢谢你。”沈飞向着来路,电射去,却听那冷冰冰的声音再度传来,“我不会等你的。”
沈飞想了想,摆摆手道:“蜀山上见。”
他一跃三丈,沿着阿訇骨缝前行,万般困难,但毫不减速,冷宫月深望他,直至离开,以弱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即便大道不同,但你毕竟是个好人。看来我之前的担心有点多虑了……”
好人?这个世界上还有好人吗。
昏暗、干燥的冷库内,轻柔、绵延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被绳子束缚住手脚的阿荒垂着头,口鼻中不时有鲜血淌出。
“是谁来了。”他在心里打了个问号。轻柔的脚步声绝不是阿野的,因为那个心事重重的家伙一向步子很沉;可也不会是阿蛮的,因为阿蛮的步子不是轻柔,而是轻飘,那颗幼稚的心里充满童趣,似乎每时每刻都在运动,释放生命中的活力,没有什么,能减慢她的脚步,挽留下她,哪怕只是驻足一小会儿。
走来的步子保持着稳定的间隔,抬起、落下、抬起、落下,每一步都很稳、又很媚,像是深居古宅,雍容华贵的成熟妇人做派。
“难道避难所里,真的还藏着外人。”
阿荒感觉到脉络间血液流速的加剧,未愈合的伤口处淌血更加严重,“这人来此的目的究竟是怎样的,难道是怕阿野心软,提前动手吗。”
心中的忐忑没有语言能够形容,一番纠结之下,阿荒默默攥紧的拳头又松开了,保持着低头的姿势,一动不动。
只有余光,顺着那一头散乱的紫发,射向来路。
“是谁,让我看看你的真实面目,到底是谁。”
出乎意料,脚步声消失了,猝然消失,毫无征兆,甚至连呼吸的声音也没有了,阿荒震惊,保持头部低垂不动,自眼帘下,注视冷库的各个入口,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移动的很小心,双拳重新攥紧,以不变应万变。
沉重且压抑。
一切都显得诡异。
阿荒第一次感觉这样窒息,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掌,温柔地攥住了自己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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