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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啊,吓得我们连大气都不敢喘,容雅你说说,这慎常在怎么就如此恃宠而骄……我跟你说啊……”
侍红叽叽喳喳的声音还在耳边,可容雅却什么都听不见了,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进忠的腿。
这夏日里穿的裤子又薄,就那么直接跪在碎瓷片子上一炷香的时候,那膝盖还要不要了?
手里的帕子被她扯的抽了丝,容雅咬着嘴唇,脸上一阵阵发白。
她突然握住侍红的手,“侍红姐姐,那慎常在实在可怕,我这心慌的不行,能不能告一会子假,我去太医院寻点子安神的药来。”
侍红一愣,随即连忙说道。“哎呦,瞧我这张嘴,你年纪这样小,我跟你说这个做什么?倒把你吓着了,你快去吧。
取了药你就直接回去歇着吧,眼下离下值不过一时半刻的事。南香姐姐若是问起,我就说你去花卉房了,这边有我顶着,没什么事儿的。”
出了养心殿花房,容雅咬了咬牙想了想,还是先往太医院跑了一趟。
正所谓做戏做全套,免得日后有人问起,差了这一桩不好解释。
而且她还得要一些能镇痛的外伤药才是。除非是病的爬不起来,否则进忠绝不会耽搁上值。若是一会子他还要顶着伤去御前伺候,那得多遭罪。
进忠坐在椅子上撩开袍子褪了外裤露出膝盖上的伤,正叫张卓给他擦洗上药。
这点子小伤对进忠来说本就不值什么,在主子跟前儿伺候的哪个没平白受过冤枉罪。
像进忠这样能爬到上面的大太监早就练就了一番“避重就轻”的本事。
这伤看起来鲜血淋漓怪吓人的,实际上不过破了些油皮,上了药多说两三日也就好了。
因此,张卓跪在他脚边儿拿着小镊子一点一点儿的往外夹那碎瓷沫子。进忠神色不变,只眯着眼睛在心里合计着要怎么报今日的仇。
房门咣当一声被推开,把进忠和张卓吓了一跳,两人同时往外瞧。竟然是容雅正喘着气站在门口,一脸担忧的看着进忠。
容雅一眼就瞧见了他膝盖上的伤,那两只膝盖斑斑驳驳,净是血口子。
张卓正拿着镊子在一边儿往外挑那碎瓷沫子,那尖锐的镊子尖儿,一下下戳着破了皮的嫩肉。看得容雅的心跟着一抽一抽的疼。
她捏着帕子颤巍巍的说道。“张卓,你,你轻点儿。”
眼瞧着张卓那镊子还戳在进忠的伤处,容雅一咬牙,走过去把镊子抢过来,把他扒拉到一边。“你闪开,让我来。”
她瞧着张卓被扒拉到一边儿,还呆愣愣的瞧着她,容雅皱眉说道。“你也别在这儿杵着,去烧点儿水来。”
进中瞧着她拿着镊子撩着袍子就要跪在自己腿边儿,瞬间反应过来。
他连忙拽着蟒袍挡住自己的腿,扶着容雅的胳膊,不让她动,“哎呦,我的祖宗,您可别干这个,这血嗤呼啦的多脏啊。您先回去,听话,再吓着你。”
可还不等进忠把人拉走,一滴眼泪啪嗒一下就砸在了他的手上,烫的他的手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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