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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是因为她刚出生没多久就被人迫害,一张小脸憋的乌紫也不哭不闹,只是咧着小嘴用力呼吸,那一幕勾起了他沉痛的父爱,这些年来一直念念不忘。
都说帝王薄情,可那是相对成人而言,有了利益的牵扯,权势的争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便复杂多了。
但是面对干净如白纸般的婴孩,又是自己的骨血,帝王的心也是柔软的。
特别凤雪汐还没等学会调皮捣蛋就“离开人世”,单纯可爱的形象早已经深植进了帝王心,让皇帝只念着曾经的美好了。
之所以一进殿就给她下马威,百般的不待见,也是因为爱之深,责之切。
这也得从凤雪汐迟迟不肯还朝说起,好容易盼星星盼月亮似的把她盼回来了,结果没第一时间进宫见他这个父皇,甚至他宣召都不肯觐见,还传回来大逆不道之言,他心里是有气的。
皇帝也是普通人,气过恼过之后,更多的还是心疼和思念,加上南风染一番解释,他的慈父心肠便又居了主导。
这些事情潇疏珏也知道一些,加上他在清川埋下的暗桩传回的消息,他对这位清川皇帝还是有两分敬重的,是个励精图治的好帝王。
也正是因为这些,他才没阻止凤雪汐上前,没在皇帝一给她下马威的时候就雷霆震怒,而是静观事态发展。
“刚刚还咄咄逼人,怎么这会儿傻了?还不快叫声父皇!”皇帝嗔怪的瞪了一眼。
凤雪汐一脸懵逼,眼睛眨巴了两下,侧眸望向南风染,就见他用力冲自己点了点头。
她又把眼光转向潇疏珏,却只见他温柔的目光投来,眼中似含着一丝鼓励。
“父…父皇!”她嗓音微哽,还是不太习惯这个称呼,勉勉强强的叫了出来。
她时刻提醒自己,她是来参加婚礼的,不是来闹事的,如果因为叫声父皇便能化解一场干戈,何乐而不为?
“哎!”一声结结巴巴的父皇叫出来,竟让皇帝锐利的眸子柔和下来,眼中蒙上一层湿意,应的那一声更是带上了激动的颤音。
他紧抓住凤雪汐的手,似是看不够一般打量着她,“大了,比小时候更漂亮了,就是太瘦了!听染儿说,你身子不好,现在吃些什么药?父皇这宫里有上好的珍贵药材,回头让御医再给你好好瞧瞧,可不能亏了身子…”
一代帝王就如个普通父亲般,拉着失散多年的女儿东看西看,唠叨着最平常的小事儿,讲起来就没完。
手被抓住的那一刻,凤雪汐的身体明显僵了下。
可听着那细碎的叨念,心底奇迹般的涌过一阵暖流,喉咙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哽着,平日里的伶牙俐齿不见了,竟是一个字都发不出。
皇帝还在碎碎念,久违的亲情让他整个人容光焕发,精神百倍。
忽然,他话锋一转,威严的脸板了起来:“怎么就这臭脾气一点都没变?还和小时候一样,认准了就一条道跑到黑!父皇骂你两句,竟然还要耍性子!”
“?”凤雪汐脑门上贴满了一堆的问号。
她离开清川的时候还不到两个月,能做出什么事让他认定了她有这样犟的性子?
皇帝第一次看她露出小女儿的憨态来,当即开怀大笑:“你呀,小时候就只认染儿一个,谁都不给抱,否则就哭个不停!那时候你还不记事,也难怪你不记得。”
说着,他将那块金光闪闪的令牌又塞回到她手里,凶嗔着:“可不准再丢了!这是父皇给你的宠爱,拿好了!”
令牌还带着余温,凤雪汐握在掌心摩挲了几下,丝丝暖意似乎传遍了四肢百骸,极弱的回了声:“谢父皇。”
这一次,她就叫的很顺了,低眉顺眼的模样也多了一丝女儿家的娇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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