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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子恪当然知道,她眼下的恼羞成怒,是因为自己毫不客气地揭破了她吃醋的心思,当下便应得十分诚恳:“是是是,娘子有命,我自然是无所不从。”
夏九歌冷哼一声:“你半夜三更在这里做什么?”
“成亲。”这个问题,傅子恪答得特别利落。
果断被他的回答呛到了,夏九歌咳嗽了几声,才虚弱反问:“什么?”
成亲?和谁成亲?
她这才看到,屋子里的装饰很喜庆,相当喜庆。
不同于之前在摄政王府时举办的……两次婚礼,这里的装饰没有那样奢华,但每一处都透露出了布置人的心思,相当诚恳。
木架上的嫁衣十分眼熟,依稀就是她从前穿过的那一件,只不过已经被人洗熨一新。
妆台前的锦匣里,只放了一支发钗,赫然便是从前的那支“定情信物”。
夏九歌下意识地摸了摸腰带,果然发现定情信物不见了。
她顿觉脸上一热,艾玛,她连这发钗是什么时候被傅子恪偷去的都不知道……
之前这发钗上镶嵌的是如意珠,而眼下那如意珠正在须弥山上,在狴犴手里,但眼前的这支发钗却被重新镶嵌过了,新补上的那颗珠子散发着莹润的光泽,美丽夺目。
“这是我亲手从海底采的珍珠,总不能让我们的定情信物因为少了一颗珠子,而永远被收藏起来吧?”
说着,傅子恪已经拿过了那支发钗,轻轻地别在了她鬓边。
“你……这是……”夏九歌有点结巴,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眼前的场面。
替她戴上发钗后,傅子恪温柔低眸,直视着她的眼睛:“我在准备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婚礼。”
“可是……我们不是已经……”
不是已经成过亲了么?虽然那个时候,他们两个人还没有那么……那么亲密。
“是啊,”傅子恪扬了扬眉毛,“可是有人去向阿琰求了一张该死的和离书,我如果再不加把劲儿,就只能孤独终老了。”
“咳咳……”夏九歌无言以对。
好吧,她当初确实这么干了,严格意义上讲,她和傅子恪现在确实不是夫妻。
这么说的话,那他们确实也该重新办场婚礼……不知不觉的,她已经被他的逻辑给说服了。
夏九歌只觉得他说出的每个字,都能在自己心里掀起一番惊涛骇浪,让她本来就有些迟钝的思维,更不知道该如何运转了。
然而,却有幸福的浪潮涌来,将她的理智高高抛起,彻底击碎。
为什么不呢?这样一个婚礼,比那些盛大的场面要更合她的心意。
某人温热的气息贴近耳畔:“那么,你是自己换嫁衣,还是……我帮你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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