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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煮燕窝这样的事情由小厨房里做最好,可是红裳不想日后被人说三道四,所以才交由大厨房里走公帐。
画儿听到后不等红裳说话,便笑道;“是我的不是了,我总以为府的人都像屋里那些奶奶们一样,都是迎高踩低的人儿呢;没有想到,大厨房的人是极好的,这才真是个做人的样儿呢!”说完瞟了一下厅上的众人。
众仆妇对于画儿的这些话却像没有听到一样:她们关心的只是自己的得失,如何能爬上去——做人的样儿?与她们何干!
众妇们神色间早就有了不同的变化,自她们听红裳说她们老爷来了后,她们的心思便又活动了起来。她们的老爷一直没有进屋来,她们就知道一定是在听大姑娘和宋姨奶奶哭诉——那岂不是夫人要吃亏了!自己这些人刚刚所为真真是不应该!看来要好好的想个法子去哄大姑娘(宋姨奶奶)开心才成了。
厅上众人的神色,红裳都看到了眼中:这些人是一个也不能留的——就没有一个是真心知道自己错了的!
红裳听到画儿的话后,拿手指了指画儿,轻轻摇头抿嘴儿一笑却没有说话。凤韵却极喜欢画儿的性子,她拉了画儿坐在榻上,她就着画儿的手吃燕窝——她哪里吃过这东西,头一次自然吃得特别香甜。
红裳看凤韵吃得样子,不用问也知道凤韵是第一次吃:可怜的大家小姐啊,连个燕窝也没有吃过,说出去哪有人会信?!
侍书听到门外有人说话心下起疑,便走到门边儿,一看果然是鱼儿在门外立着:“你怎么来了?”
鱼儿指了指远处的一丛矮树:“老爷和宋姨娘、还有大姑娘在那里说话呢,就在我的屋子外面,我如何还能再待在屋子里?”
侍书看了鱼儿所指的地方一眼:“哦,也对。现在还说着呢。”
鱼儿微笑:“就快要说完了。刚刚我过来时还劝了老爷,让大姑娘到老太太那里去歇一歇、宁宁神儿。”
侍书转头仔细看着鱼儿,鱼儿还是笑嘻嘻的样子,侍书笑也不笑:“你想——,害夫人?”
鱼儿笑意儿不变:“侍书姐姐这话儿,鱼儿可不当。鱼儿想着,鱼儿这样说应该是助了夫人一点点才对;有人早些过去老太太那里,这好戏嘛才会真正上场才是。”
侍书仔细看着鱼儿:“聪明人啊,常常命都薄的很。”
鱼儿一叹:“哪个说不是呢?只是长日漫漫无聊,鱼儿又是孤苦无依的一人,连个家人都没的,不聪明些还真就没有什么可依仗的了。”
侍书盯了鱼儿一会儿才道:“聪明并不可贵,可贵的嘛——,鱼儿好好想一想吧。”侍书说完便转身进去了。
鱼儿看着侍书走了,轻轻一叹。小丫头们只是一旁立着,似乎没有听到鱼儿和侍书二人的话一样。
侍书在红裳耳边把鱼儿的话说了一遍,红裳轻轻挑了挑眉:鱼儿居然主动了!不过此事不大,日后再说不迟。
凤韵把一盅燕窝都吃了下去,又吃了两口茶后,门口才终于传来了小丫头的声音:“老爷安!”
随着语声儿,赵一鸣出现在了门口了:他满面怒气,双目都有些发红,一看便知道他气恼非常。他的背后跟着宋氏,现在的宋氏双目已经红肿起来了,还在拿着帕子捂着嘴抽咽着。不过她看向红裳的眼神却又毒又狠还带着三分得意儿。
红裳已经站了起来,神色平静的迎了过去:“夫君回来了!”
赵一鸣冷冷的答道:“我是回来了!我再不回家,就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我的女儿!”
屋里的众人一时间雅雀无声儿,就连侍书和画儿也都没有说话。陈氏都呆呆的看着赵一鸣,一时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红裳说如此的重话。凤韵一听便知道父亲误会了夫人什么,可是她现在却不好插嘴儿:规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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