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镖局……
直到送走了汪孚林一行人,杨文才都沉浸在错愕与振奋交织的情绪之中,一时无法自拔。和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弟兄们不同,他是奋斗在打行的第一线人士中,少有的常常操心未来的人之一。别说这次北新关之乱敲响了警钟,就是没有北新关这一场乱七八糟的闹腾,他也丝毫不觉得这样在市井之上打打杀杀,最终能够拼出什么前途。湖墅那几家混得最好的打行,号称有铺子,有产业,有路子,还自称为标行,可谁不知道,那就是几家大户蓄养的鹰犬?
可就是鹰犬,也不是想当就能当的!
所以,当几个那会儿和自己一块,听汪孚林说过这一茬的兄弟围拢过来,探问今天人家过来说的事,他就拣重要的,低声和他们通了个气。不出他所料,每个人听到这个镖局的概念,全都好奇得很,追问过后便有人一拍大腿道:“我怎么没想到?还记不记得从前从南边往北边送税粮税银,动不动还在路上遇到劫道的,听说不少粮长都在乡间招募壮勇同去,就这样还常常闹出事情来。可任凭什么壮勇,怎么比得上咱们?”
“从前听到那几家打¥↓,行保了行商货物上路,我就心里在想呢,人家能做,咱们为什么不能?”
“不如咱们自己去做,把镖局的牌子挂出去就行了,也不用听别人的支使!”
杨文才听到七嘴八舌全都是附和声,他不得不给众人泼冷水道:“别忘了我们如今还是戴罪之身,就和咱们当初只能眼馋人家打行吃香的喝辣的。接富贵人家的生意。我们却只能干看着一样。就算我们能打,可谁能相信咱们?”
这下子,所有原先兴高采烈的人全都蔫了。说得好听些,他们在市井有侠勇豪义之名,说得难听些,那就是谁见了他们都躲着走。那几家打行是勾搭上了豪门洗白了,可他们眼下还乌漆墨黑呢。若不是那位凃府尊言而有信,他们说不定这会儿全都要被充军边地。可不是每个人都和钟南风一样。为了崇拜的人就肯跋涉数千里,不顾离乡之苦的!
见众人心情低落,杨文才不得不又勉励了一番众人,这才继续说道:“汪小官人说,我们要是愿意,他可以立时就给我们找一桩差事。如果我们答应,他日立刻就能把招牌挂出来。”
半夜三更进不了城,今天又是一大早起床,汪孚林这会儿精神倒不错。只可惜下头一帮喝多了的,他不得不找了一家歇家先把人都安顿好。自己却又和霍正杨韬,让那个赵管事的随从领路去了一趟码头。当他再次见到罗康的时候。就只见这位三天前才刚见过的粮商满脸憔悴,胡子拉碴,可在一个照面之后,竟是上来就扑通一声跪了。吓了一跳的他赶紧伸手去扶,却不想他费了老大的劲,对方却差点哭了。
“小官人,要不是这次的事情平息得快,我就要去抹脖子了!”罗康死死抓住汪孚林的双臂,感动不已地说,“小官人竟然跟着凃府尊进北新关去安抚招降,我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不,应该说是感动得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那时候我来不及跑,码头上全都是那些个凶神恶煞的家伙,要不是我这儿是粮船,也不知道要被抢去多少。真的要是官府派兵打进北新关去,我就算躲在船上,到时候会不会殃及还不知道……”
罗康说着说着,已经是语无伦次:“总之,我把小官人的事对同乡其他几个粮商都说了,他们也愿意用同样的价钱卖粮给小官人。”
说到这里,他有些不安地偷眼觑看汪孚林。毕竟,他打着感激的旗号,其实也是为了给同乡帮忙,只希望汪孚林不会揭穿嫌弃他这点小心思。
“那敢情好,省得我东奔西走了。”汪孚林笑眯眯地点点头,见罗康如释重负,千恩万谢地说要请其他粮商过来接洽,他直接就推到了赵管事身上,随即让于文陪着罗康去见人,价钱和数量只要差不多就接下来。等小伙计一身是劲地跟过去忙活了,他方才把赵管事拉到了一边。
“我陪着凃府尊去北新关的事,罗康是从哪听来的?”
虽说汪孚林比自家少主人程乃轩还要小两岁,可这次眼看其刚到杭州就来了这一招,他不得不叹服程老爷的眼光。此刻见汪孚林问这个,他赶紧解释说:“这码头本来就毗邻北新关,传闻遍地都是,很多话甚至活灵活现,有板有眼,而且小官人是因为我的关系,这才被凃府尊找到的,不少人都找我打听小官人的事,我都有些招架不住,只能含含糊糊说个大概。”
这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
汪孚林这下子完全打定主意,这杭州城暂时不能呆了,回头赶紧走!至于镖局的事,明早他就去问回音,要是钟南风手下那些人还不能赶紧下决断,他可就要下手段硬逼了,谁让凃渊连契书都让他签了?等回到那处歇家,他头挨着枕头刚睡下,脑海中转动的却不是正事,而是杂七杂八的事。
城里那处客栈环境幽雅静谧,自己包下至今整整三天四夜,却只睡过两夜,而就是这两夜,甚至还一次大半夜,一次大清早被请去府衙,简直是浪费了房钱。杭州城内外,他什么地方都没去过,几乎就是府衙和湖州市两头轮轴转,还真是劳碌命一条。话说回来,正义感爆棚的凃府尊不知如今怎样了?
只希望好人有好报,浙江巡抚邬琏能够擦亮招子!
次日一大清早,当汪孚林再次来到杨文才等人占据的那处旧宅子时,他就得到了一个相当不错的消息。这些人接受了他关于成立镖局的建议!于是,他也就爽快地拿出了当初黄龙代表凃渊和他签订的契书,见众人发现府衙将劳役转给自己之后,全都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他便请杨文才拿来笔墨纸砚,直接大笔一挥又写了另外一份契书。知道这些都是些粗汉,他也不用那些文绉绉的语句,一概是大白话。写完之后,他就信手递给了杨文才。
杨文才当然知道,这么多弟兄当中,认字最多的就是自己,眼见得一帮人围拢了过来,他就清了清嗓子念道:“杭州府钱塘县,隆庆五年三月初二,徽州府歙县松明山人士汪孚林,聘得杨文才等三十二人为长风镖局镖师。先半年为官府劳役,每月给纹银一两为工钱。试用期半年,如若表现良好,则此契书延长为二十年长契,每月工钱二两,岁末照本年度镖局运营状况分红,不少于两个月工钱……”
起头杨文才读的时候,四周围鸦雀无声,可听到长风镖局这个名字,便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不少人都想到了自家那位义薄云天挺身而出揽下首恶的把头钟南风,可等到听见官府转给汪孚林这半年劳役期,他们还能有工钱,这顿时变成了一阵欢呼,可听到半年之后还有别的,众人又再度屏气息声了下来。而让人惊愕的还有后头,半年之后自动改长约,工钱翻倍,年底还有分红,死伤有抚恤,甚至还承诺三年之后照经营状况加工钱……
一时间,惊呼变成了欢呼,欢呼变成了雀跃,可到最后,每一个人全都齐刷刷地看向汪孚林,就连杨文才这个念给别人听的人也是同样表情。此时此刻,他们唯一的担忧只有一个——这样优厚的待遇,汪孚林不会是哄了他们开心吧?
“怎么,担心我寻开心?”汪孚林倒是想过起个威风的名头,可脑海中第一时间迸出来的,就是长风镖局这个实在熟悉得有些过分的名字,也就干脆恶搞一把。此刻,他笑着从杨文才手中拿过了那张纸,放在桌子上仔细看了看,随即向一个随从要了印泥,自己拿起私章一蘸,郑重其事地摁了下去,紧跟着便笑着说道,“怎么,不会一定要我摁手印你们才相信吧?”
杨文才是认识字的,再次拿了契书在手,一看那篆字,他立刻有些头大,好在汪孚林三个字全都可称得上简单再简单,他须臾就辨认出了确实没错,当即对其他弟兄们打了个安心的眼神。他们这些靠拳头讨生活的,当然不会自己刻有私章,一个个全都摁上了手印之后,却发现汪孚林已经又写了另外一份一模一样的。知道这是归自己这些人保管的契书,众人顿时更信了几分。
“衙门那边虽说也可以交几个钱让他们在契书上盖印,但你们如今身份有干碍,我的意思是,今天直接到北新关上,请黄推官见证一下盖个印就行了。”
见自己这个建议得到了一致点头认可,汪孚林便笑眯眯地继续说道:“现在,作为长风镖局的局主,也就是东家,我给大家交待一下第一桩差事。那就是,护送歙县令叶县尊的夫人去宁波府。这一程路不太远,作为开门红的第一桩生意很适合。但那位夫人身份不同,也请各位收拾一下,裁制新衣来不及了,那就到成衣铺去买现成的。不过,这次不需要太多人,八个就够了,记住服色要统一,人要精神。钱的话杨叔会跟你们过去,由他结账。”
此时此刻,杨文才瞥了一眼弟兄们,见每一个人的眼睛全都瞪得老大,哪怕心里到现在还觉得有点梦幻,可他最终心悦诚服地低下了头。
“小官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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