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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然的猜测大胆离奇。
在他对着一只猫试探性地叫完一声“媳妇儿”之后,并没有姜川大爷踢门而入拎起他质问是否有病满大街乱认媳妇儿,只有一只猫陷入了沉默,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你是不是有病随便看见啥玩意都能叫媳妇。
这表情过于生动立体,以至于谨然觉得这虎斑猫就是他家媳妇儿没错。
此时,就好像是要验证它的猜测似的,那只猫果然在各种沉默后又喵喵叫了两声,仿佛承认谨然说的话。
“…………”
谨然放下平板电脑冷静了几秒,没想到自己在被老子雷完一轮后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被儿子雷,低下头重新看向平板的时候发现那只猫已经端端正正地在电脑前面顿坐下来,这会儿正垂着耳朵炯炯有神地看着自己……谨然试探性地叫了声:“那,川哥?”
那只猫的耳朵抖动了下,抬起爪子在平板上戳了戳,谨然看见对话框里跳出了“日日上班”这四个字,正揣测这是不是姜川突然就自带喵星球语和人类语自由转换器了,这个时候,他看见屏幕那边的猫露出了个肉眼可见的恼火表情——别问他为什么知道那是个恼火的表情,就好像他知道这只猫十有*就是姜川似的,他就是知道。
而作为“曾经不小心变成了动物”这伟大队伍中的其中一员,谨然几乎是立刻就get到了猫咪的恼火点,他试着将猫咪敲出来的四个字重新拼写了下,首写字母排序为“rrsb”,再根据苹果系统的键盘字母排列顺序得到一个结论:猫咪其实想用自己的爪子敲出来的,应该是“ran”,也就是“然”字的拼音。
它在叫他。
对面的真的是姜川。
这家伙跑到王墨家的猫身上去了,而它大概是在醒来接受自己变成了猫科动物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来了平板电脑,试图跟谨然联系。
在经过一系列的推理得到如此结论后,尽然陷入了良久的沉思——在这期间他止不住唇角抽动,只是因为他心情无比复杂:看着屏幕对面那只一脸严肃外加无可奈何盯着自己的猫,他打从醒过来后,头一次有了想要微笑的冲动。
——无论姜川变成了什么样,现在知道这个家伙还作为一个有意识的生物体待在自己身边,光是这一点,就能给谨然非常大的安慰。
“川哥,你怎么跑到王墨家猫身上了,这并不学啊,我还说你不醒我也去买只仓鼠说不定就能买到你……”
听了黑发年轻人的话,猫停顿了下露出了个回忆的表情,显然是在努力回忆自己将仓鼠阿肥买回来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样的场景——在想到那一缸子挤挤嚷嚷咋一看都长一样的毛茸茸,以及自己将阿肥挑出来时究竟有多“随便”后,它收敛起了回忆的表情,嫌弃再次回到了它的脸上。
谨然保持着复杂的心情,小心翼翼地将平板电脑抱起来,他压低声音,担心被病房外面的是方余听见他在里面自言自语抱着平板电脑对一只猫叫“老公”会积极地联系医生把他转到精神科去……这个时候,视频那边的猫伸长了脖子“喵喵”叫了两声,而后抬起自己的爪子,飞快地在自己的脑袋上扒拉了下,谨然看了它的奇怪动作,非常自然且无师自通地顺口答道:“我的伤口缝合已经止血了,现在已经没事。”
猫放下了爪子,粉红色的肉垫子放到视频头这边飞快的碰了碰。
谨然摸了摸下巴:“是不是觉得我特聪明,一下子就能明白你在说什么?是不是觉得特感动,一下子就认出你是谁?”
姜川:“喵。”
谨然:“你当初就没这么聪明,我他妈给你发无数信号,你还认为我是一只拥有五岁小孩智商的仓鼠,你说你是不是不爱我?”
姜川:“……”
你是不是有病,那时候我跟你个相当于一具尸体的人很熟?
虎斑猫抬起爪子懒洋洋地伸出小舌头舔舔毛,顺便用眼角鄙夷斜视黑发年轻人,后者长叹一口气,抱着平板电脑,总觉得自己有一大堆的话要跟姜川说,这会儿反倒是理不出一个头绪来,只能碎碎念似的说:“相比起关心我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都灵魂出窍了埃……”
那只猫又露出个无奈的表情。
谨然摸了摸下巴:“所以说这种事并不是不会出现啊,我当初跟你说我就是阿肥的故事你也不信,你看现在遭报应了吧!想想就知道,除了我,这世界上怎么可能还有第二个人这样疼你那样爱护你……”
猫脸上无奈的表情收敛起来,它裂开嘴喘出一口粗气,湛蓝色的瞳眸之中有显而易见的嫌弃,“喵”了一声:住口,要吐了。
它显然不愿意继续再听黑发年轻人再说些有的没的,低下头在键盘上敲——
【粉红色的,故事我在呢不过我】
谨然:“少打个标点符。”
姜川:“……”
谨然:“开玩笑的。”
谨然拿过自己的手机摸索了下,给姜川翻译过来,知道他想说的是:废话少说,告诉我怎么变回去。
“变回来啊,事儿有点难办啊,我回来的时候是自杀回来的——”
谨然话语未落,姜川在那边先愤怒地“嗷”了声,就好像是谨然杀了他家阿肥似的那么深仇大恨,然而后者显然并不准备理会他如此幼稚的表现,只是自顾自地碎碎念:“然而这种办法并没有任何科学依据,所以我并不建议你去跳楼自杀……你把哆啦a梦摔得血肉模糊,王墨可能会从此一蹶不振。”
谨然突然停顿了下:“川哥,我还是有点在意你怎么跑到王墨家的猫身上去了,实话说的好,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你不会是对那小子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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