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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关门时,我看见师傅安然地闭着眼,脸色不佳嘴角却还挂着笑。委实戳心得很。
将将一飞升历劫完,师傅就出毛病了,我喜变成愁。飞升历劫为仙不成,还可以重头再修炼,但师傅却只有一个,养了我七万年。
我出了师傅的房便捏诀往昆仑山陡峭的崖壁飞去。
那里仙草甚多,我虽不懂药理,但私以为仙草都是有利无害的,先抓一把回来熬了。
师傅将将那站不稳的样子,说是没歇好,我却料想大抵是师傅年岁大了,身子不行骨头也有些松散。
也说不定是在师傅年轻时大战落下了病根。
我怀揣着种种疑问,去采了仙草又跑回来煮。
(三)
大半天,整个昆仑山都飘散着一股怪怪的草药味。
这不,我面前的锅里还扑腾着呢,白烟滚滚味道浓烈得很。很快这味道便将平日里藏得最深的毒舌师兄沛衣给呛出来了。
沛衣师兄排行第十一,性格沉稳得很,嘴巴也生得毒辣,平日里就属他与我掐得最厉害。
眼下他青着脸,捂着鼻子走进来,瞠着双目嫌弃地盯着我道:“小师妹,你这是在干什么,莫不是在熬毒药?”
我不跟他一般见识,道:“你不懂我不怪你,这是仙草,专门给师傅驱寒壮骨用的。”
沛衣师兄渐渐眯起眼睛,不快道:“驱寒壮骨?小师妹你没被天雷劈糊涂么,师傅他乃三界司战神君,一介上古神族后裔上神,需要驱寒壮骨?”
话是这么说,但想起师傅那般憔悴的样子,我一点都不敢懈怠,忙将药汁装进碗里,道:“师兄说得有理,可能是师傅最近真没歇好,身子有些弱,那这药就给师傅补身子。”
我猜想,这是仙草煮的药,应该啥都可以治。腰酸背痛心力交瘁失心疯羊癫疯抽风什么的,统统不在话下,更别说治治师傅的劳累身虚了。
哪知我还不待走两步,沛衣师兄就抬手摁住了我的碗。
我有些不满,道:“师兄这是何意?”
沛衣师兄低声问:“小师妹是真不知道师傅如何了还是假不知道?”看得出来,沛衣师兄对我也很有意见。
但这个中缘由,我却是有点云里雾里。平日与他对掐,即使他发怒也不如今日这般阴沉和严肃。倒像是我真的犯了大错一般。
沛衣师兄这句话,夹到我心坎里了。
我敛下心神,问:“师傅到底如何,是原本我应该知道的?”
沛衣师兄脸色更加不好,道:“你竟忘了?那日你受四道天雷时,师傅他……”
“十一师弟——”
沛衣师兄话只说了一半,忽然大师兄现身进屋,唤了声沛衣师兄。
我倒是急得很,忙接着问:“后来呢,师傅怎么了?”
沛衣师兄看了看大师兄,百转千回地哼了一声,甩甩衣袖道:“你自己问大师兄罢!”他大步走了出去。
(四)
沛衣师兄将将一走,大师兄便倒贴着过来了。
他瞅瞅锅里,又瞅瞅碗里,叹了一声:“神仙生个病就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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