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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安应了一声,冲进内宅,便听见内宅中传来咒骂咆哮声:“本官不走,本官守土有责,宁与百姓共生死!”
吕安冲进去,便瞧见大哥提着弩站在一侧,拿一个中年大官无可奈何,内宅中尚有十几口人正在哭哭啼啼,一派愁云惨淡。吕安一个陕西后生又没念过私塾,哪懂得什么守土有责,只气的鼻子都歪了。
胸中一热,便忍不住脱口骂道:“你这老官儿,你要寻死咱兄弟也得陪你上路,好没道理!”
那知府大人倒是通情达理,也不还口,只正色道:“诸位盛情本官心领了,诸位请便吧。”
吕安早按捺不住,瞧着队大哥使个眼色,大哥一点头他便猛扑过去,一掌便将那知府拍晕,揽在怀中。他那大哥一面苦笑,事急从权便将那知府往肩上一背,杀出去。
“老幺,护着李大人家眷。”
“晓得了!”砰,门开,十几条汉子列出军阵,以刀盾开路杀了出去,那森严军阵一亮出来便杀的乱兵溃不成军。吕安护着李知府的家眷落在后头,路过回廊时想起一事,踢开房门将那柔弱女子拽了出来,尾随大队正
欲冲到府外,几支流箭从天而降,两个女子惨叫着栽倒。
前头,一个同袍返身救援,却身中数箭颓然倒地。
“哥哥们先走!”
流箭横飞,吕安心知他要栽了,领着这么多累赘决计冲不出去。
“老幺,下地窖!”
前头哥哥们掷过来几个箭囊,一褡裢弹药,吕安应了一声便冲过去,将中箭的同袍扛在肩上,领着一众哭哭啼啼的女子奔后院去。
咣当!
顶盖盖上地窖中一片黑暗,抽抽鼻子还能嗅到浓烈的酒香,这竟是一处存酒的地窖。
啪,油灯亮起,地窖中响起一片女子惊呼声。
“禁声!”
吕安心中烦躁低喝一声,将中箭同袍搁在地上,唤了两声:“七哥,七哥,忍着些!”
呲啦!外袍撕开露出里面皂色棉甲,那棉甲竟被射穿了,鲜血汩汩的往外面涌,瞧着箭头入肉一寸,吕安咬咬牙将箭头拔出,瞧着那精铁打造的破甲重箭,心中便忍不住咒骂起来。大明富了,有钱了,这些不思
报国的蠢物,竟然这样犀利的破甲箭杀自己人。
噗!
一口烈酒喷了上去,敷上金创药,捂住伤口,那同袍眼神便涣散了。吕安愤怒的起身踹翻一坛老酒,甲十三队又损一人,让他胸中怒火升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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