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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楼分外满足地想要与他分享喜悦的模样,和三年前的蘑菇冒险里,对他说“你看,棉花糖!”的黄蘑菇重叠在了一起,都是那么地柔软,温暖,甜美,让他也跟着激动难抑。
“你看好啊,应该再练一练就好了。”郁楼试着像刚才那样走了一步,结果这次脚下却不给面子地一个踉跄,“诶诶……”
正要歪倒在地上的时候,赵成宴赶忙上前将他抱住,声音都有些哽咽道:“我看到了!郁楼我很高兴……我……对不起,今天早上不该对你发脾气,我那个时候太着急了,我不是故意的……你能走路我真的特别高兴。”
赵成宴平日里一向从容镇定,哪像今天这样接连失态,他将郁楼紧紧困在怀里,鼻息落在怀中人的耳际,“对不起,不要生我的气,我只是吓坏了。”
“对不起”这样的字眼,对于高傲的赵成宴来说,是得有多在乎对方,才能以如此卑微的方式说出口,祈求对方的原谅,期盼对方的谅解,再也不要离开。
郁楼愣住,摇了摇头,伸出手去摸赵成宴额角的那道破口,还好磕得不深,“我不生你的气了。”
今天早上在医院楼道里将他禁锢在墙上的赵成宴,整个人的情绪几乎都正处在一个崩溃的边缘,他不敢想象,要是赵成宴再早一些抵达楼顶,看到那人正巧坠楼,会不会也跟着跳下去?
赵成宴气极吼他的时候,看起来都快吓哭了。
“真的?我刚才接了你的心理医师打来的电话,他已经和我解释了……”赵成宴略停了停,随即咬牙切齿,“你说我要不要找人揍他一顿?教教他怎么做人。”
“啊?”郁楼琢磨了一会儿,哭笑不得道:“算了吧,好在这次的咨询费没有白给,我不是能走了么。”虽然走得踉踉跄跄,和学步的稚儿一样,但他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赵成宴把脸贴在郁楼的额角,没吭声,心想要是都这样了还不能走,那我他1妈非得把那货的骨头一根一根拆出来不可。
“嗯,别抱着了。”郁楼推了推赵成宴的肩,“我想去洗个澡,身上不太舒服。”
“好。”赵成宴殷勤地弯下腰勾住他的腿,“我抱你过去。”
“我可以自己走过去。”
“还是我抱吧,你的腿明天肯定会酸痛,等会儿我帮你按摩一下。”
郁楼这才同意赵成宴把他抱进浴室,脱衣服泡澡,过了一会儿,他抬头看见浴室门外有赵成宴的身影在晃动,出声问道:“你干嘛呢?”
赵成宴干咳了一声,打开浴室的门,端着杯柠檬水进来,先喂了郁楼一大口,“我就是来看看你。”
郁楼眯起眼睛,“看看我有没有想不开?”
赵成宴赶忙摇头,他只是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就这么轻易地被原谅了,很担心郁楼还会留着什么大招准备关键时候给他来一个暴击。
郁楼泡在温热的水中,忽然问道:“成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特别脆弱?”
“也?这个‘也’字从何谈起?”赵成宴放下水杯,拿了帕子给郁楼擦眼眉上沾的水。
“你别转移话题啊。”郁楼神情严肃地推开他的手。
“好吧,其实有一点点。”赵成宴勉为其难道。
郁楼:“……”
听赵成宴那斟酌了又斟酌的用词,郁楼抽了抽嘴角,难怪早上赵成宴反应会那么强烈,几乎没有多想就中了圈套,只怕是真的觉得他就是玻璃做的吧。
两人对视,赵成宴的表情陪着十二万分的小心翼翼。
“我饿了。”
现在外面天已经擦黑,从早上到现在郁楼就只吃过半个包子,又不是在游戏仓内,哪里还能扛得住?
听他这么一说,赵成宴只得飞身跑出浴室道:“饭马上就好,我再去炒两个菜,你出来时记得叫我。”
于是这件闹剧终被他们如此轻描淡写地揭过,郁楼没有追问三年前赵成宴离开的缘由,赵成宴想要解释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直到傍晚,他们吃完晚饭,赵成宴才想起一件事来,“我还接了你母亲打来的电话。”
“嗯?”郁楼放下手中的草莓冰淇淋,“她有事?”
赵成宴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不怎么烫了,这又是洗澡又是吃冰淇淋,拦也拦不住,“你母亲说下个月回国来看看你。”
郁楼哦了一声,吃完最后一口冰淇淋道:“我想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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