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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冥国祭祀大会本该是热闹非凡的日子,真到这一天却怪异非常,先有门庭若市之风,再有万人朝拜之势,然却到中间一半时变得十分寂静,守在皇宫外的小官吏户也好,贵人百姓也好,再也没有看到有任何动静,祭祀大会没有了巡礼,没有了酒典,没有了黄带齐飞……有好奇的百姓聚到皇宫附近远远观望,除了看到几波人马去去来来,什么都没有,赤红大门关的严严实实,根本无法察觉到高墙那边发生了什么。
往常祭祀大会结束后皇宫内会大摆清宴,皇宫内也会派出祭礼军给每家每户送上皇家香灰,让百姓们放入自己家中香炉虔诚敬拜,行程有七天,全国上下的百姓们更要清淡饮食,禁肉,如有发现违反,则关入大牢一个月,所以没人会不重视。
他们这天也是提起精神等着这一刻到临,可是等到了深夜,也不见皇宫里再出来过一个人,直到过了一天、两天……整整四天,是有人进入皇宫,却还是没人出来,百姓们不免有点慌张。
这皇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没人知道,只除了相关之人。
郑则信和赵荷荞等人在和赵河清汇合后,经过商量,决定将埋伏在青冥国的弟兄们大部分撤回,在确认红胎花全部毁掉后,他们便马上动身去绛朱国。
身在绛朱国的樊景天传来消息说,已在做最后的攻克。
这个消息如此令人振奋,所以大家连好好聊聊近况的时间都省了,即可准备行装。
卓尔瓷身着男装,紧紧跟在赵河清身边,他去哪,她就去哪。他们眉目之间有别样情意,暖色的氛围,是让任何人也容不进。
赵荷荞知道他们两个成亲了,却不知道具体细节,总是不好在这个时候去问的,她不是不好奇,见自己的哥哥都这么忙了,还是做算了。没想到在一次饭后,谢小帅领着一些少年兴冲冲地跑过来说给大家听。
那些少年正是当时赵河清身边还有蒙武那些少年兵,发生的一切他们都看在眼里,和谢小帅私交不错的他们,在有空闲时,就聊起了这个。
大家听完一阵欢快,为之庆幸、祝福,正巧赵河清和卓尔瓷走过来,看到他们脸上的促狭,卓尔瓷并不觉得什么,赵河清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找了个理由速度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当然卓尔瓷很快贴了上去。
赵荷荞注意到角落里的风灵脸上失落,摇摇头。她不打算去安慰她,虽然也算是一起长大,但她知道自己的哥哥对风灵没有任何意思,喜欢她哥哥的人不少,但在他身遭损害后还能一片真诚的人不多,风灵和卓尔瓷都是好女子,既然她哥哥选择了后者,也只能希望风灵早日走出来。
她再看看其他人,每张脸上都是平和的,享受着这短暂的安闲,不进长叹,仰望天空,希望到那一天,他们都在。
手边传来温度,郑则信握住她的手,不言,只是陪伴。
这时蒙武提了一句,“荷彩小姐也在,她人呢?”
有几人神色不对,左右看看,最终视线落到赵荷荞身上。
赵荷荞苦笑,当初的那个决定,大家都反对。
郑则信站在赵荷荞面前,认真道:“她好好的,迟早有一天大家都能看到她。”
少年兵们讪讪,谢小帅立即推搡了几个个子比较高的,随便安排了个事让他们走了。
随后这个小凉亭只剩郑则信、赵荷荞、谢小帅三人,谢小帅挠挠头,也为自己找了个离开的借口,“我去找荷笙。”
“我做错了吗?”赵荷荞面路挣扎和矛盾,看向郑则信。
那天他们走出皇宫,也留了不少人留意情况,不久就传回苍徵箓死掉的消息,再追问赵荷彩在哪,没人知道。
这几天青冥国皇宫内的确在肃清,是苍徵浩在肃清,他处理了很多人,服从的尚能苟且,不服从的都化作了血泥填在了丽妃的花园里,苍徵浩的手段不比苍徵箓温和,大概是遭过人生的低谷,行事更为扭曲,他比苍徵箓更强的是,他善于掩饰,瞒天过海,那些被他引导为忠的人都对他所谓的“宽厚”、“仁慈”、“大义”深信不疑。
这些她并不在意,她关心的是,赵荷彩去哪了,皇宫再大再深,总不能一直藏着人吧。她也派人去试探过苍徵浩,看似他并不知情。明天他们就要离开了,可对于赵荷彩的事还是毫无头绪,饶是她先前再笃定赵荷彩会没事,这下也开始怀疑了。
赵河清也指责过她,可事已发生,他们还能怎样。
“绛朱国是个深渊又如何,相信荷彩宁愿到死都和我们在一起的。”赵河清这么说过。
赵荷荞想起这句话,心口就揪疼,“这会是我害了她,我当初怎么就那么傻……”
郑则信连忙按住她,“听我说,”见她眼神闪躲,他捧住她的脸,“人还没找到,不要过早下定断,你再看看我,我不是回来了吗?”
他相信她做的决定,无论后果怎样,他都不会让她一个人承担。
这一刻,他要做的事,就是在结果出来前,维护她,让她对自己的决定不要失去信心。
“荷彩这丫头那么善良,善有善报,再者,苍徵箓这人心思也多,在他死之前肯定也安排好了。”
赵荷荞平复情绪,已经冷静了下来,回想着那些传回的信息,“荷彩在苍徵箓死时并不在……对了,苍徵箓早就安排好了……根据苍徵浩的反应,他甚至连荷彩被我留在苍徵箓身边的事也不知道,所以……所以……”
郑则信弯起嘴角,“你想到什么了?”
“荷彩早已被苍徵箓安置在某个地方,如果她现在行动自由定然会给我们通信,事实上,她无法与我们取得联系,原因只可能有两个,一是她处于自身受迫状态,无法去做,二是她处于环境所迫,不能去做。”
她脑袋轻晃,将和苍徵箓所说的每一句话口中默念,突而眼中放光,“我和苍徵箓说过,必须让荷彩和我们保持联系,无论他是生是死,就算是死,也没人能强迫她不和我们联系,况且苍徵浩那边并没有对荷彩造成任何影响……”说出这个,不止是她,郑则信也想到了什么。
两人对视,不约而同说道:“也许苍徵箓还活着?”
郑则信颔首,“在听到苍徵录死去的消息后,我们都将注意力放在荷彩的安危上,没有好好将事理一遍。”
“以苍徵箓的为人,做任何事都会留有余地,他想的应该更远,”赵荷荞双手交握,似乎在说服自己认同这个,“苍徵浩胜利后将皇宫里的所有人都换成自己的人,包括各个通口要道的,我们的人得回的消息都是在撤换人手之后的,并没有直接从苍徵箓相关的人得到过任何消息,自然难以找到荷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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