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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此举是不是能杜绝造反,邵树德不乐观。任何一项制度,归根结底还是靠人来执行,而且也得考虑社会风气。而此时的社会风气就是,“我要造反”。
但无论如何,武学化的军队肯定要比老式军队更稳定一些,这就足够了。
“高将军。”
“臧将军。”
二人相见,臧都保先行礼,因为高仁厚是接应使,官高一级。
“今日之战,我看汴军也只是试探。其主力应当还在孟州,高将军以为他们可会大举压来?”臧都保问道。
“未必。”高仁厚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说道:“据斥候查探,汴军在大力整修齐子岭关塞,可能要恢复汉时箕关,此为轵关道必经之路。朱全忠真的很贪,明明调不出多少兵力,却还想掺和河中战事。”
“朱全忠可不贪。我看他的第一目的多半还是整修王屋县、箕关、轵关、济源县这四座坚城,让咱们一道道啃过去。守城嘛,土团乡夫就够了,不需要多少兵力。”臧都保说道:“咱们怎么这么苦命?出硖石,连绵群山,关隘遍地。出垣县,又是王屋山、轵关、箕关,这也太难啃了吧。在灵夏草原上打仗,从来没这么麻烦过。”
“趟过这一段就好了。”高仁厚也很是无语。
如果汴军主要是来筑城的,对他们而言不是什么坏事。或许,青唐都五千众就可以调用了?
……
冷泉关之外,安金全带着千余骑兵陆续进城。
对他而言,这是难得的亮相机会。若不是统军大将是康君立,而他与李嗣源的关系又非常不错的话,很难说能不能捞到这次机会。
河东人才辈出,但大部分人注定无法出头。
入城之时,遇到了甲坊使张敬询。
张敬询是胜州人,李国昌任振武军节度使的时候,其父就在军中效力,资历很老,后一起跟着前往河东起事,目前还有亲族居于胜州。
“张将军。”安金全第一时间行礼。
“安将军来也。康都头几时可来,还有一批器械须亲自交到他手上。”张敬询的脸色不是很好,说话的语气也有些焦急。
“末将离开晋阳之时,都头尚在征兵,应还要过些时日。不过薛将军已领昭德、匡霸、五院三军出发,落后我部三日行程。”安金全答道。
张敬询算了算,这才三万人。不知康君立欲征兵几何,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唉!你们来这作甚!某之前建言康都头,干脆直接调兵北上,攻入灵夏算了。”张敬询道:“邵树德胆大妄为,听闻在河陇之地派了不少大军弹压地方,山南亦有驻军,河洛之地,还在与朱全忠开战,灵夏定然空虚已极,不如批亢捣虚,直接攻入胜州,看他急不急。”
张敬询虽然不知道夏军的兵力数量及部署,但还真让他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灵夏十州,如今竟然就只有武威军一支部队,说空虚都是过分了,完全是不设防。
诸关隘、要点,历来是靠征发土团乡夫轮戍,比如芦子关、栲栳城等地,连州县兵都不是,这胆子也不是一般地大。
“张将军,王珂是要救的,这也是大帅的命令。”安金全低声提醒道。
如果换朱全忠在晋阳,救不救自己女婿还真不一定,说不定就采纳张敬询的建议,攻朔州、胜州去了。但这是李克用,完全就是另一个做法了。
“便是救王珂,也不该来这里。你又不是不知道,霍邑已被夏贼占领,如何攻得过去?不如走岚石绕路慈隰,胜算更大,邵贼定然无备。”张敬询继续说道:“或者,干脆在岚石找个地方偷渡至西岸。若在平时,自然是送死,但我不信邵贼后方有多少兵,只需两万衙兵,渡河至银州,便可杀个天翻地覆。抢掠完就跑,邵贼能奈我何?”
安金全苦笑,他只是个小将,虽然有些赞同张敬询的意见,但他没有决策权。
“罢了,没意思。”张敬询也意识到没人听他的,意兴阑珊的摇了摇头,道:“此番,定然无功而返。险地关、高壁镇,需要康君立来守?唉!”
险地关北接雀鼠谷。
这个雀鼠谷,赫然是北方罕见的类似秦岭、巴山的险道,与雁门关相提并论。
全长约一百一十里,最险峻处数十里。两山夹峙,汾水中流,道出其中。上戴山阜,下临绝涧,更有部分路段开山凿石,修栈道通行,出谷便是冷泉关,出关后才是平原旷野。
汾水关、险地关、高壁镇、冷泉关前后排列,夏贼拿头去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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