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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离道:“是不归你管,但你手中有方县令的把柄。”
李香君的脸色终于变了,道:“你把我调查得那么清楚,就应该知道,凭那点把柄不可能换到名额。”
燕离道:“却可以换到入场资格。”
李香君心潮翻涌,但思虑良久,最终还是摇了摇螓:“这个忙香君帮不了,公子还是另寻高明。”
燕离很干脆,直接起身,道:“很快你就会改变主意。”
他带着护卫径自离开翠烟楼,来到步行街外的一处巷道里头。
“对她,残忍。”魁梧男子开口了,声音嘶哑,如老旧风箱发出来的嘈杂,又如生锈的铁器摩擦时的糙音,落在耳内十分难受。
燕离斜睨他一眼,嗤笑道:“你的木头脑袋总算开窍啦,难道是看上她了?”
“没有。”魁梧男子平静回应。
燕离停住了笑,因为魁梧男子从不撒谎,他说没有,那就一定没有。
二人不再说话。
可没过一会儿,巷道里又嘈杂起来,只见另一端出现了七八个脚步匆匆虎背熊腰的汉子,为首的正是从翠烟楼逃走的矮胖青年。
他远远看到二人,不由狂笑道:“你这狗奴才怎么知道我会回来找你,莫不是专门在这里等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柴绍不是那么容易招惹的!给我弄死他们!”
七八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听到命令顿时一拥而上。
燕离却像没看到一样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靠在墙壁上,道:“记得留一个报信。”
魁梧男子不动如山,待对方冲到两步外时才挥舞拳头,几乎每次出击,都有一个汉子死于非命,一拳一个,绝不拖泥带水。
七八个武人,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敌。最后剩下一个,他依照燕离的命令,收了大半力道,只是将其打晕。
“废物,全是废物!”矮胖青年脸色苍白,但这次他没有逃,反而阴冷笑道,“阿康,养你那么久,该你出手了!”
空气里泛起阵阵波纹,一个黑衣人诡异地出现在青年身侧,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我这便取他们首级为大公子泄愤。”
他的双脚倏地踢踏地面,身形在夜色中幻化成影,急速地冲向了魁梧男子。然后,他的体表处渗出一粒一粒极具质感的白色光点。这正是六品以上武者最显著的标志——元气。
七品和六品是一个分水岭,差距最大的就是元气,拥有元气的武者,可以轻松杀死十个顶级武人。
“受死!”黑衣人低喝一声,便不知从何处拔出一柄短朴刀,带着淡淡的白光,砍向魁梧男子。
魁梧男子面无表情,他的身上也出现了一粒一粒极有质感的白色光点,在黑衣人惊悸的目光中,他的手往虚空一握,便即出现一抹深蓝。
再细看时,却是一柄长枪,枪身是罕见的深蓝色,枪头流转着火红荧光。
宛如蛟龙出海,长枪快如闪电般地划出一道赤色匹练,“嗤”的闷响,黑衣人的心脏便被洞穿。
矮胖青年吓得亡魂直冒,调头就逃。他埋头没命地逃,突然一抬头,瞧见了燕离,脸都吓绿了,就好像见了鬼似的。
“误会,误……”
燕离笑了笑,突然探出手去,袖子口处寒芒一闪,矮胖青年的咽喉就多了一道血线,这三个字就成了他最后的遗言。
……
柴府大厅。
柴家大老爷柴刚看着五十左右的年纪,他有一双极为慑人的虎目,络腮胡,身着紫金袍,像丛林里悠闲捕食的兽王。
事实上,四品武者,在青雅集确实可以横着走了。
他放下手里的信,冷笑道:“永陵来信说,西凉议和的特使已入宫面圣,没想到,秦缺月真的退兵了。”
身旁站着个瘦弱的老管家,道:“西凉挑起内战至今已有十一年,退兵确实出人意料,据说是王霸设计杀死了西凉名将鲁启忠?”
“武神王霸虽然厉害,高居修罗榜第七,但凶手可不是他。”柴刚把信递给老管家。
老管家看了一遍,橘子皮一样的老脸微微一变:“燕龙屠?”
燕龙屠乃是燕山盗龙首,整个神州大地惟一敢跟朝廷和西凉对着干的大盗。有无数人做梦都想喝他血、剥他皮、抽他筋,但却连他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修为怎样都不知道。
柴刚微嘲道:“谁能想到,朝廷和武神奋战十一年都没能办到的事,却被一个强盗头子给摆平了。对了,你早年也干过剪径的行当,对燕山盗了解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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