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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刻,李世民望见浓雾中,有两个模糊的身影,正向这边匆匆赶至,那奔行之速,似如风驰电掣。只是转瞬,就到了他们的前方不远。
这三人都穿着绣衣卫的制式战甲,才刚接近到车垒五十丈内,就被崇文阁左右卫的数十张强弓遥指。
不过李世民随后就一拂袖,止住了麾下众人,同时身影前驱,来到了这两人的面前。
“放心,本官此来,不是为召你们崇文阁左右卫退入中军护驾。而是想要看看,你们这边的车垒修筑的如何?”
那三名绣衣卫中的为首一人,毫不拖泥带水,直接取出一面虎符,一面令牌,丢给了李世民:“这是本官信符,你可验看。”
李世民用力捏了捏那虎符,就知此物是真。内中蕴有道法,可以与他自己的‘左崇文阁虞候’的官职印信呼应,旁人难以仿冒。
而那枚令牌,此时也被李世民的真元所激,也发出了一圈淡淡的紫光。这也是一门道法,如身份不符,则是其他各色光泽。
所以他眼前此人的身份,也多半不假!
李世民当即放下了大半警惕,神色一肃,将手中的虎符令牌,都全数奉还:“请郎将验看此垒!”
这位绣衣郎将闻言,也毫不客气。身影一闪,就来到一辆马车的地步,四下扫望。他发现这边的车垒,确已蔚然成形。除了那些一些石墙,还是半完工的状态之外,各处都修筑的极其扎实。且预留了许多空间,不但可容纳一千二人以上,那车垒之外还可再停入至少五六十辆大车,增加一层车墙防护。
此外还有不少士卒,仍在继续挖掘,不断将那堑壕扩大。
“如果时间足够,末将还会将外层的堑壕,继续加宽到五丈,并以箭支矛头埋入壕内,以防铁骑冲击冲击。可惜的是没有术师辅助,否则此垒,更坚不可摧。”
李世民说到这里,蓦然抱拳一礼:“入军敌军近四百具装,仍未见踪迹。末将斗胆,欲请皇后殿下与越王车驾,尽快退入我部车垒暂避。有请上官,将末将之言,代为转达——”
他语声未落,那为首那位挥袖打断:“此事我心中有数,你们且等着,我去请示殿下与汤公。”
他说完之后,就已将两个部属抛下,径自转身离去。
李世民心神微松,暗暗庆幸。随后他又笑着对眼前二人到:“敢问二位,如何称呼?”
“我姓钟名晨,他叫王辉,在绣衣尉中领绣衣校尉职。”
答话的这一位,五官清秀,唇红齿白:“刚才那位,是绣衣郎将司马连城。”
李世民不由眼神微凝,再次看了一眼那已经远去的身影。这位的姓名,他也听说过,不但是绣衣郎将,更是一名二品绣衣使,乃是绣衣卫中,最得力的几位鹰犬之一。
而他之所以能得知此人,是因之前洛阳黑市中那场风波之后,负责调查此案的,正是这位司马都尉。
那段时间,洛阳城内可谓是风声鹤唳,不但有十数位黑市商人被绣衣卫捕拿,便连那老虎仓也损失好几个库房,五六位头面人物。
足足过了一个月,洛阳黑市才在朝中几位权贵的干涉之下,重新开张。
而就他今日的印象,此人武道方面虽还不知怎样,可行事却极其干练,果决异常。
可这就更让李世民奇怪了,皇后殿下身边既有此等得力之臣,为何之前这足足一刻的时间,都没有任何的动静,任何的反应?
思及此处,李世民便抛开了所有顾忌,直接问道:“敢问二位,驾前到底发生了何事?董郎将与我们直斋大人,如今可还安好?”
他没有问皇后与越王如何,如果是这二位出了事,那他眼前这些绣衣卫,就绝不会是这般模样。
那钟晨与王辉二人,不由面面相觑了一眼,目中都闪过了一丝迟疑之色。最后还是前者开口道:“虞候放心,方才只是有些许逆贼宵小生乱,意图不轨,如今都已被汤公镇压。至于董郎将与独孤承,卫泽两位直斋大人,前者不慎受伤,至今仍晕迷未醒,后二者不幸身中剧毒,当场身亡,”
李世民闻言脸色顿时苍白的可怕,他猜到这次独孤承可能会很倒霉。可万没想到,独孤承竟会身死于此!
对于他这位姨表兄弟,李世民还是颇为感激的,一直以来,也仰赖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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