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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司马奕叫我皇后娘娘……
他说我和“她”长得很像……
那个人是谁,答案呼之欲出。
其实我曾经隐约猜测过,但我不敢往深里想,因为我潜意识觉得不可能,怎么会呢,那么遥远的一个名字,她怎么可能和我有关联……
我看着闻人非的眼睛,轻声问道:“‘我’有那么重要吗?想我活的人多一些,还是想我死的人多一些?”
闻人非沉默了片刻,答道:“知道你还活着的人,多半希望你早已死去。”
“那你呢?”我攥紧了手帕,忐忑地问他,“你希望我活着还是死了?”
他忽然笑了,极温柔和煦的一个微笑,拂去了我心头的阴影。他的手抚上我的脸颊,轻轻摩挲,柔声说:“我希望你活着,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好好活着。”
我的眼睛像看着海上日出,缓缓地亮了起来。
“是作为那个身份活着,还是作为司马笑?”我屏住呼吸,得寸进尺地追问。
“司马笑。”他没有丝毫犹豫,坚定地说,“我想要你活着,远离这些是非,只要你答应我……我不能再保护你多少时间了……”
我怔了一下,被他的话打断了心头的欢喜。“什么意思?”
不能再保护我多少时间?为什么听起来让我这么不安?
他却突然转移了话题:“等你能下床了去看看你母亲,和她说说话吧。”
我点了下头,还想追问方才他那句话,他却已经站了起来,说还有事情要处理,便极快地离开了房间。
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的话像一块石头压在了我心口,让我不安,且惶恐着。
第二天一早,我在玉娘的帮助下去了母亲住着的房间。
如玉娘所说,她受的伤不是太严重,主要是腿上的伤,大夫说上了年纪骨头受伤比较麻烦,让她近日内不要乱动,以免影响了伤势。
见到我,母亲也很高兴,拉着我的手仔仔细细地看了几回,然后和每个人一样,都说:“瘦了。”
她不是擅长表达感情的人,话也不多,互相把别后的遭遇说了一遍,她和银剑哥哥的遭遇我已经从应笑我那里听了一回,现在听她一说,果然应笑我也没有骗我。
说到我的事时,她不时皱一下眉头。
最后我说:“我梦到了爹。”
她眼睑动了一下,呼吸陡然急促了少许。“我倒是很多年没梦见过他了。”她淡淡道。
“我跟爹说,我会照顾好娘的。”
她嘴角仿佛多了一点点笑意。
“娘……我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她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可我还是想叫您一声娘。”我缓缓低下头,枕在她肩窝。“我只知道,这些年,我们俩在蜀都相依为命,您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她沉默了许久,终于叹了口气,抬起手轻轻抱住我。“早些年,我待你并不好。”
“我知道,爹刚过世,娘伤心。”我淡淡微笑着说,“我明白的。”
她像是要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我轻轻说了一声:“谢谢。”
她再没有了回应。
把我从洛阳带出来,他们一定很不容易。背井离乡,来到了蜀都,娘一个人带着我,若我们是母女,或许冷淡了,但非亲非故,她将我抚养长大……
我叫她一声娘亲,便这一世都当她是我的亲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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