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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仁愽头痛心也痛,盯着塔木的眼睛说:“塔木,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会漠北流尽身体最后一滴血。”
塔木站起来:“那木愽,你最好说到做到,不然我塔木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说着,塔木愤愤的冲了出去。
冷仁愽看着晃动的门帘,抱着头倒在地上,他终于明白了和穆非卿在战场上争锋相对的感觉,简直要难受死了。
黑城。
穆非卿一箭射瞎了西王爷一只眼睛,这让以前小瞧他的人纷纷对他刮目相看,从心底里尊敬起他来,再不敢把他当小孩子看。
这次战役,漠北西王爷受了重伤,士气受创,匆忙退兵,让云尊士兵心情舒畅。打扫战场之后,当夜,卫将军给士兵们加菜加肉,还发了酒,一来庆祝此次战役的胜利,二来鼓励将士们上阵杀敌的勇猛,三来给将士们和全城的老百姓信心,相信他们能守住黑城,打败漠北军。
穆非卿的壮举在军中流传,大家都想见一见这位小小年纪就神勇无比的太子殿下,穆非泷喝着酒,笑着来叫了穆非卿两次,穆非卿就推却了。
他坐在书桌旁,手里拿起一根利箭,在油灯下看。
尖锐锋利的箭头在灯光下闪着森寒的光芒!
青崖进来,低声对穆非卿说:“殿下,这是穆将军让属下给你的。”
说着递过去一个白瓷小瓶子,穆非卿没有接,青崖就将小瓶子放在桌子上。
穆非卿瞟了一眼,问:“里面装的什么?”
“毒药!”
“什么毒?”
“剧毒!”青崖平静的说:“穆将军说,殿下的箭射的准,将这毒抹在箭头上,必定事半功倍。”
“拿走!”穆非卿冷声。
若要用毒,哪里用得着他八哥送来。
穆非卿好歹和红鸾混了那么久,她屋里那些毒药他还见得少吗?在将军府的时候,红鸾卯足了劲儿的制毒,一心想和南楚那个叫谷的药蛊师比个高低。穆非卿虽是不屑,还是从她那里顺了些好用好玩儿的毒药。
之前撒在漠北那个侍女脸上的药,便是从红鸾屋里拿的。
他虽对冷仁愽说了那样的狠话,今日,手中的弓箭瞄准了他,始终还是无法下手。
他怕他的箭一旦淬了毒,万一不小心射中了他,该怎么办?
青崖跟了穆非卿六年多,可谓是亲眼看着他长大的,他的心思还是能猜到几分。
看穆非卿安静的坐在桌子旁,对于云尊打了胜仗也不见半分高兴,青崖猜,此时,穆非卿定然是因冷仁愽心里难受着。
于是试着轻声说:
“殿下,愽公子今日虽摔下了马,但并没有受什么伤,不过一些轻伤。而且他身份高贵,漠北……。”
“崖,你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青崖暗暗叹了口气,转身,穆非卿又喊住他,瞟了一眼桌子上的瓶子:
“把东西还给八哥。”
青崖把桌子上的白瓷瓶子拿了,出去,轻轻将门关上。
之前冷仁愽失踪,大家心里虽明白是怎么回事,但碍于穆非卿的关系,都没有明着说,加上骠骑大将军百里破风对这件事也没有特别交代,大家也就选择性的将这件事遗忘了。
今日在战场上看见了冷仁愽,云尊这边的人也感到愤怒异常,再提起他,没人喊他冷裨将了,都是唾弃的叫他白羊狼,漠北贼子。
青崖也不好再喊他将军,依旧照了以前的称谓,喊他愽公子。
青崖手里握着白瓷瓶子,耳边是将士们开怀畅饮的欢笑声,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弯月,心道:愽公子,怕是和自家的太子殿下再也回不去了。
以往两人做什么都整日黏在一起,好的就如一个人,那样的场景怕是再也看不到了。
青崖去找穆非泷还毒药,却没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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