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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围观的人群渐渐让开一条路来,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沈蔚然,一身黑色西装依旧是那淡淡的眉眼,他深邃的眼眸,带着凌厉而强势的意味在里面。
我抬头看向沈蔚然,三个月不见,他似乎消瘦了很多,比之前越发沧桑了起来。
沈蔚然不自觉地与我对视,却一下便移开,仿佛多看我一眼他就会损失什么一样。
“你怎么在这儿。”沈蔚然慢慢开口。
“沈蔚然,我想见念念,今天也是念念的生日,你这么大肆给你另一个孩子过生日,考虑过念念的感受吗?”我的声音很轻,但态度却很坚决。
但我此刻完全忽略了,为什么两个孩子会是同一天生日的问题。
沈蔚然眼中没有丝毫笑意,“你现在以什么身份见念念?害她终身不能站起来的生母?亦或是我的前妻?”
“我们,还没有离婚。”我垂下头,这句话说得声音很低。
低到我听见江曼不屑的冷哼一声,“江舒尔,你也就剩霸着不肯离婚了。”
“所以我还是这沈家的女主人,而你不是。”我抬头看向她,经历了这么多我很清楚,对外人一味退让容忍,会输的彻头彻尾。
原本沈蔚然这样误会我,我应该转身就走,从此跟他两不相欠,可是我还是做不到。
因为我太想女儿了,三年多的分离,一千二百多个日日夜夜,我没有一刻不在想着能抱住她,听她叫我一声妈妈。
“够了,沈家的一切,只由我决定。”沈蔚然淡淡打断了我们两个之间的硝烟。
大概是他的两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下怼有些丢人吧。
“沈蔚然,让我见念念,我只想远远看她一眼,看她过得好不好。”我直视沈蔚然。
沈蔚然浓墨的眉微微的皱了一下,沉默,似乎是在犹豫。
片刻后,他转过身对阿奇吩咐了一句,“你陪她上去见念念,只能远远看着,不能接近。”
“蔚然哥哥!”江曼跺了跺脚,环绕着沈蔚然的手臂,摆明了就是对他这决定很不满意,当众抹了她的颜面。
沈蔚然并没有拒绝她的接触,但不知是不是我眼花,他端起一杯酒不动声色地把手从江曼手里收回,大步走向了今天来的几个巨头客人。
沈蔚然的态度我来不及细细琢磨,只有满心地期待,甚至不顾站在我身边的黎深,提起裙子就跟在阿奇的后面跑上楼,生怕沈蔚然忽然反悔。
阿奇将我带到二楼最尽头的那间房间里,打开~房门,我的女儿念念安静地坐在轮椅上,一笔一划对着眼前的画板仔细而认真地绘画着。
她在画油画,可她笔下的油画,全都是黑色的,灰色的,没有一丝明亮的色彩出现过。
画板边上依靠着她的拐杖,这画面刺得我眼睛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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