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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妈说:“后山上突然起了火,保镖们都去救火了。可谁知,这只是人家调虎离山之计,保镖们一走,主宅的防御就开始松懈。这时候陆家独子叫什么陆铭的闯了进来,挟持了老爷,说是要让少爷欠他们陆家的全都还回来。老爷答应跟他一起去找邵冷安。我想着不能让邵老爷子冒险,就跟着一起去了。走到半路时,保镖们追了上来,而陆铭逃了。”
这几句话,徐妈说得虽平淡无奇,可姚芷巧听着却有另一番凶险。
陆铭是陆家独子,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从小锦衣玉食惯了,突然一夜之间从万众瞩目的富家公子哥变成落魄的丧家犬,任谁心里都不好过。而这样的人,心里定然充满怨气,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幸好那晚他的目的是要回陆家的一切,要不然邵老爷子怕是凶多吉少。也幸好,现在,邵老爷子好端端地在她跟前坐着……
姚芷巧在医院里待了一周,期间又下了几场阵雨,而邵冷安的脸就好像阴沉的天空,比煤炭还黑。只要有他在,济仁医院里的医生护士全得屏住呼吸,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完全是擦着墙壁走的。
姚芷巧出院那天,天上的雨连成一幕幕帘布。
邵冷安穿着宽雨衣,将姚芷巧包了个严严实实,然后从医院门口走到车里,将她塞进后座,也跟着进来。
姚芷巧刚奇怪,他不开车吗?就感觉车子动了动,她这时才发现前头有一个司机,模样憨厚老实,梳着板寸头,皮肤泛着健康的黑。
他们没回泽山,而是开进了一处别墅区……
她想着,邵家家大业大,所置的房产肯定不止泽山一处,便想资产家就是资产家,跟她这种只能住政府下达好几次拆迁命令的小平房的穷人就是不一样,一时又觉得这世界实在不公平,可就算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又能怎么样?也许究其一生,也不能达到邵家百分之一的高度。
有一种强烈的自卑涌上她心头,连带着有些颓靡泄气……
时间已至九月,姚芷巧来到邵家,已经有半年了……
这日,下了一周的雨终于停了。
姚芷巧出去晒太阳的时候,看到一辆红色卡宴从邵家庄园前呼啸而过。没过多久,那辆卡宴又倒了回来。
黑色车窗被摇下,露出司真戴着墨镜的脸,相较于之前在武海时候的他,皮肤白了一些。
司真首先隔着栅栏叫了她一声,“小琴儿……”
说着,人已经下了车。
姚芷巧避不过,只能去开了铁门。
铁门一开,司真就张开双臂想要远远地扑过来抱住她,却被一声咳嗽声止住,他往姚芷巧身后看去,笑眯了眼,“邵爷爷,欢迎回来。”
姚芷巧转头看去,果真看到邵老爷子杵着拐杖站在房檐下,防贼似地盯着司真。
后者毫不在乎,依旧嬉笑着说:“我就说这栋别墅怎么突然有了人气。原来是你们回来了啊……这下可太好了。”
说最后那句话时,他是看着姚芷巧说的。
姚芷巧有一种被大灰狼盯上的感觉,她暗暗打了个哆嗦,问他,“你住这?”
司真眯眼笑,“是呀,现在,咱们是邻居了……哦,对了,我前几天因为一直在忙,一直没来检查你的身体。把手递给我,我看看你怎么样了?”
姚芷巧毫无心防地把手递给他,此时身后又响起一阵咳嗽,忙退后几步与司真拉开了距离。虽然她和司真没什么,可外人的眼光还是要在意一些的。
从古至今,男人乐于花钱和其他男人同睡一个女人,却不乐于不花钱和其他男人同睡一个女人。前者嫖、娼是也,后者——绿帽是也!
司真撅嘴斜了她一眼,“就把个脉而已,你紧张什么?”
姚芷巧忽视他,转头看向邵老爷子,“爷爷,今天杀棋不?”
邵老爷子拐杖一跺,胸腔中似是生出万千豪情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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