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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吗,老同学不会做那顾头不顾腚的事!”
“看把你丁大相爷吓得那个鬼模样儿?哈哈哈哈……”杨光美大笑着点点丁贵的脑门儿,又拣起丁贵掉下的筷子,落座道:“吃饭!吃饭!我可是饿了大半天,不吃饱肚子哪里有劲头去干我们的宏图大业呢?”
丁贵斟满一杯酒端给老同学,回忆道:“光美!还记得小时候吗,你捉了一条小蛇偷偷地放在我的书桌里,把我手中的笔都吓掉了……”
杨光美笑道:“那回掉的是笔,这回掉的是筷子。”
丁贵给自己也斟满一杯酒,两人碰杯饮了,心生感慨地说:“多少年了,我们都改变不了,你还是那样调皮,我还是那样胆小……”
他对杨光美的事情是略有耳闻的,从心底里对老同学也十分佩服。多年来二人虽然见过几次面,知心话却鲜有机会多说,这一会儿他极想给老同学掏一掏,他说:“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本性虽然改不了,但我们的人生道路却不完全不同了。”
杨光美笑道:“怎么不同?为公不为私,为民不为己,还是一样!”
丁贵显然不是这个意思,他看重的是二人所从事的事业、所效忠的主子和所选择的道路:“那可不一样!十六年前,你愤然离开河东,投奔南宋,选择了一条光明之路。说实话我当时可是羡慕得很哪……可惜,我这副胆子……我听说你如今在宋营里可是重权在握一言九鼎啊……”
杨光美夹了一口牛肉诅嚼着:“在宋皇驾前闹了个小小的五品参军议事,说一言九鼎太夸张了,可是很能施展自己的抱负!”
丁贵深深羡慕道:“那是!你遇到了一个贤君明主吗!不象我,虽然贵为河东左丞相,也是有职无权,既不能取信汉王,也不能震慑百官,就连赵文度那个小人陷害杨继业入了死囚牢,我也是无能为力呀!”
杨光美点点头:“别怕!我们一起想办法劫狱,救杨老将军出来!”
丁贵、王怀、王辉和杨继业在河东为官多年,上上下下结识了不少官场大家,要劫狱救走杨继业确非难事,这一点不仅杨光美和丁贵满怀着信心,刘继元和赵遂也都心知肚明。散朝之后两人就为此事商量了半天,刘继元甚至还向赵国舅发了很大的脾气。
他说:“杨继业被打入死牢,你我就如同骑上了老虎。杀了他,怕他的儿子反助宋军攻打太原;不杀他,万一被他的同僚劫狱救走,那……你和我就休想再保住咱们的老命了!而今唯一的对策只能是想方设法打退宋南蛮,文度兄,你要立即出城,去催一催那个耶律沙,让那些只会吃干饭的家伙出兵打退赵光义!你告诉他,再若按兵不动,孤王就只好放出杨继业吃掉他们,去归顺宋军了……”
赵遂吓得面色苍白,他万万没有想到刘继元还有这样的心思。
他急急忙忙地出了太原城,飞马赶到辽军大营中军大帐。
这会儿的辽营中军大帐完全可以说是群魔乱舞,一片狼籍。只见昏黄的月亮挂在半空,月光下面,耶律沙、敌烈、兀里奚等六员辽将和二三百名中军帐亲兵敲打着刀剑器械、锅碗瓢盆,哼唱着契丹族的民歌,正在饮酒作乐;松明、火把崩裂着小火星,挥洒着松油味儿,袅袅升向夜空;在大帐中间空地上,有十余名被抢来的太原民女被迫追随着民歌节奏拙劣地舞着蹈着;这些民女们当然没有一星半点儿的艺术功底,与其说是在舞蹈,不如说是跟木头人一样在机械地扭动。
赵遂点头哈腰地钻进了大帐,坐在了耶律沙的身边:“大统领!我们汉王陛下又在催你和赵光义作战了。您看是不是……”
耶律沙没有理睬赵遂,他的目光盯在一个年龄很小的民女身上。
一个辽兵小头目讨好地介绍说:“那是晋泰门内贾记酒店贾老板的丫头,她今年刚刚十四岁,是一朵不折不扣地小嫩花……”
耶律沙很欣赏地:“哦?小嫩花?哈哈哈哈!我喜欢!”
赵遂对耶律沙的冷漠不睬心中非常不满,但又不便发作,他只能拿出杀手锏威胁对方:“大统领!我们汉王陛下一向多疑寡断,反复无常,这您是知道的。他方才对我讲了,假若不打退宋军,那杨继业就有死灰复燃的可能。与其那时丧命在杨继业的手里,不如现在就放他出来,吃掉大统领,归顺赵光义,起码还可以落个封王封侯,富贵半生……所以说与宋军的这一仗,大统领您不打可是不行啊!”
耶律沙听了这番说辞,心里也非常吃惊。他知道赵遂没有胆量编这些瞎话,也晓得刘继元那刚愎自用的坏脾气,思虑片刻,毅然决定:“打赵光义好办!三天内我就能发兵过涧,把赵光义打个落花流水……但你必须给我弄到两样东西,否则我们一切都免谈!”
赵遂忙问:“不知大统领想要何物?”
耶律沙一挥手,歌舞俱都停止。民女们陆续退出帐外。
敌烈一跃而起,拖过一个早已看中了的姑娘;兀里奚比他更快,而且两手扯过来两个,他把“小嫩花”推到耶律沙怀里,他自己则和敌烈一起就地撕开了两个民女的衣裙裤褂,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实施了奸淫……
此情此景就连混蛋透顶的赵遂都看不下去,他悻悻地走出了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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