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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的雨渐渐的越下越大,原先沙沙声如今转眼换作了淅淅沥沥的调调,当那更漏声过了丑时,一时守在床边的魏兰馨忽的发现战青城醒了。
战青城的视线打四周扫了一圈,并没有瞧见苏凤锦的影子。
魏兰馨欣喜的握着战青城的手,几乎喜极而泣:“青城哥哥,你可知你躺了两日了,如今可还有哪里不适?我去请张大人过来……”
战青城微微拧眉:“你怎么在这?”
魏兰馨折了回来,倒了杯水予他,战青城唇角干得起了皮,却侧过脸,避开了那碗水:“回去吧。”
魏兰馨坐在床边,固执得紧:“青城哥哥,我要在这儿陪着你,先前在战府的时候你便很少去找我,不过也不打紧的,如今我便有好长一段时日可以陪着你了。”
战青城拧眉,沉声道:“浣纱!”
浣纱沉着一张脸推门而入,她的情况比战青城好很多,只是手臂同肚子上缠绕了纱布罢了,柳客舍急匆匆的跟着她嚎啕道:“哎呦姑奶奶,你慢点儿,你别什么都听他的,如今他一个病人,说风就是雨的,让你去死你也去吗?”
浣纱避开柳客舍的手淡道:“姑娘自重。”
柳客舍扫了眼那诧异的魏兰馨,嚷嚷道:“瞧什么瞧什么,没见过追姑娘的?”
魏兰馨眸色微变:“你!你一个女人,你恶不恶心!”
柳客舍一把将浣纱拽进怀里,低头吧唧就是一口:“怎么了怎么了?我追怎么了?我还亲呢,你在这儿做甚,也不怕污了这儿的风气!”
魏兰馨瞪着柳客舍,气得手发抖:“你你简直不知礼数!”
浣纱一脚将柳客舍踹了出去,顺手合了门:“爷,可有吩咐。”
柳客舍打那外头的墙上滑下来,爬起来又奔向了门口,门板儿拍得啪啪作响。
战青城被吵得头疼:“让他进来。”
浣纱只得去开了门,柳客舍相当豪气的往那病床上一坐,抱着手臂睨了眼魏兰馨,挑了挑眉:“魏姑娘,你不好好在魏府里头呆着,怎的跑这儿来了。”
魏兰馨轻抚着肚子,笑道:“青城哥哥原是我孩子的父亲,他如今不好,我自是要上前照顾着的。”
柳客舍摸着下巴盯着她的肚子意味深长:“哦,那可得恭喜战大哥了,如今竟连孩子都有了呢。”
战青城微微凝眉:“魏小姐,你确定,这孩子当真是我的?”
魏兰届面色微僵:“这……这是自然,青城哥哥,你可是不要我们母子了……”
战青城凝着她那微微凸起的肚子,眸色幽暗:“浣纱,将魏小姐送回魏府去。”
柳客舍忙按着战青城:“唉,等会,浣纱如今一身的伤可比你好不到哪儿去,你不心疼那我还心疼呢!”
战青城扯了扯被子:“那你送。”
魏兰馨扑至床边,痛哭道:“青城哥哥,你别赶我走,我只求能留下来照顾你,我魏府为了你掏心掏肺的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战青城冷笑:“你可知是谁举告滇南候府?是谁设计了今上被老虎扑咬的那场戏?若是不知,就回去问一问魏大人,至于你腹中之子,那天晚上发生什么想来你比我更清楚,你若是执意称是我的,好,那就生下来滴血验亲。”
魏兰馨退了一步惶恐至极:“不可能,不可能,我父亲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来,那些日子我父亲为着战府与滇南候府的事儿忙得脚不沾地,怎会害了你们去!定是你们诓骗于我的是不是!青城哥哥,你不能这样,我是你的妻啊……”
柳客舍扯了扯魏兰馨的发,半曲着腿玩味的凝着她:“我说魏小姐,你是自个儿回府里头去,还是大爷把你打晕了差个朋友把你送回去?”
柳客舍的朋友都是些江湖亡命之徒,虽犯事杀人无数,却也讲侠义二字,同这柳客舍的交情颇深。
“你,你做什么,我可是魏府的大小姐,你,你若敢……”
浣纱一挥手将人打晕在地上,表情冷漠的提着魏兰馨的衣领子将人丢了出去,因着顾忌她腹中的孩子,只将人轻丢在了门口,红豆同海棠忙一左一右将人扶着。
浣纱居高临下,眼神冷漠:“带上她,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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