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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码头下来,玄天冥一行人选了十几匹快马,又买下了一辆马车,一路朝着京城飞奔而去。
子睿救回来,千周神射与精卫也悉数扫尽,但谁都无法保证在其它的地方有没有敌人时刻隐藏着。北界投敌,就相当于在大顺北部打开了一个缺口,敌人蜂拥而入,堵都堵不过来。
这一路,玄天冥与凤子睿二人联起手来对凤羽珩进行“思想教育”,归根结底,子睿那孩子他就是想投笔从戎,他想跟着凤羽珩上战场,还给自己这种行为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姐姐你不是得保护我吗?不带在身边怎么保护!”一边说一边还把自己的小手在她眼前晃了一圈儿:“不在你身边,你把我保护得手指都少了一根,这万一再少几根,姐,我筷子都拿不得了。”
凤羽珩最怕这个,立时眼圈儿一红,别说投笔从戎了,就是这孩子说他就想躺在家里数钱玩儿,她都得干。
于是,这件事情的最终结果是凤羽珩选择妥协,但却跟凤子睿约定:“回京之后事情都办完,就跟我到大营里去,跟将士们习武,跟天机组一起研习兵书,一刻不许偷懒。”
凤子睿点点头,“姐姐你放心,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说话间,神采飞扬,哪里像是八岁的孩子。只是这种早熟却让凤羽珩有些心酸,如果可以,其实她宁愿弟弟单纯一点,她会展尽自己羽翼去保护他,给他一个快乐的童年。
马车行在陆地上,凤羽珩的神经总算是稍微放松下来,靠在玄天冥身上没多一会儿就沉沉入睡。玄天冥把这丫头紧揽在怀里,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因为空间里的班走急需姚显救治,经过这一番折腾之后怎么也得进宫跟天武帝打个招呼,玄天冥与凤羽珩二人这才没有直接回大营,而是一路快马,直奔京城。
终于进了京城大门时,凤羽珩紧捂心口,就觉得心脏忽悠一下子从一个很悬的位置落了下来,总算回归了原位。
她苦笑,“以前没觉得京城有多安心过,到底是没经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归属感没那么容易就来的。”
暗卫们进了京城便一路散开回了御王府,白泽赶着车带着几人先往姚府去,结果却扑了空。姚府的下人说:“老爷进宫了,被皇上叫去喝酒了。”那话说得很是平常,显然这种事情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凤羽珩极度无语,往宫里去的路上就跟玄天冥说:“能不能让你爹别总缠着我爷爷?那么大岁数了酒就不能少喝点儿。”
玄天冥摊手,“我要是在京城还能管,但一离开京城,他就是老大。”
凤子睿纳闷地问:“皇上本来不就是老大么?”
凤羽珩告诉他:“一物降一物,有你姐夫在,他这个老大还真就挺憋屈。”
玄天冥又补了一句:“其实就算我不在,宫里的老大也从来都不是他,还有母妃跟那儿盯着呢。”
这话在众人到了乾坤殿门前时得了验证,就见一个月寒宫的小丫头正在跟章远说:“我家娘娘说了,隔着这么老远在月寒宫她就闻着酒味儿了,十分难闻,恶心得她都睡不着觉。特派奴婢过来瞧瞧,是不是乾坤殿的酒坛子翻了?”
章远一脸陪笑:“是翻了俩酒坛子,娘娘真厉害,奴才这就命人赶紧给收拾了喽,千万不能扰了娘娘好眠。”
“恩。”那宫女点点头,“那就有劳远公公了。对了,听说姚太医进宫了?”
章远不敢隐瞒,赶紧道:“正是,这会儿正陪着皇上喝……正陪着皇上研究新药方呢。”
“哦。”那宫女又点点头,“那就好好研究吧,最好也能研究个管用的解酒的方子。”说完,转身就走了。
玄天冥沉着脸,带着媳妇儿和小舅子走上前,章远正准备回殿里去,一下就看到往这边走来的几人,赶紧就迎了上来——“哟!殿下,郡主,你们怎么来了?不是去大营了?”
玄天冥一摆手,闷哼一声瞪那章远:“不是让你看着老爷子不让他喝酒的吗?”
章远差点儿没哭了,“殿下,看不住啊!晌午那会儿,皇上打发奴才往月寒宫去送剥好的松籽儿,奴才这前脚刚走,他就偷偷的打发了人去请姚大人来。唉,也不瞒殿下,这人奴才是真看不住了,他见天儿的找各种理由把姚大人往宫里请,就算姚大人在百草堂都能让他给叫来,装病都装三回了。”
凤羽珩抚额,真是,比谈恋爱还来劲儿呢。
正说着,就听里头有天武的声音传了来:“小远子!再去给朕搬一坛子酒!”
紧接着是姚显的声音:“两坛!”
凤羽珩往玄天冥后头躲了躲,“我管不了了,你管吧。”
玄天冥也气得不行,抬步就往里走。
章远也小跑着追了进去,一边跑一边紧着说:“祖宗唉,您可别喊了!我告诉你啊,月寒宫那头儿可派人递话儿了,你要是再继续喝下去,云妃娘娘就头疼,就睡不着觉。你自己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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