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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渊冷淡漠然的话在主殿中清楚的响起,落在大殿中每个人的耳中,仿佛料峭冰寒的冰雪泠泠落下,主殿中的气氛一瞬间陷入到凝滞当中,仿佛刮过一阵凛冽雪风一般。
白华德脸上的惊喜笑容和欣慰之色一瞬间凝滞在脸上,他看着自己最骄傲、最看重,甚至打算将独女许配给他的大弟子,眼中泛起波涛,仿佛不可置信:“泽儿,你说什么?”
不仅仅是白华德不敢相信,殿中其他的长老们也是露出惊骇的表情,宁云泽与白乐光青梅竹马,感情甚笃,怎的突然就要退婚?这,宁云泽莫非是要与掌门翻脸?
玄渊在主殿中昂然而立,脊背挺直,他双手背负在身后,语气淡漠的重复道:“师父,我想与小师妹解除婚约。我与小师妹虽然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但我始终只将她视为师妹,无法娶她为妻,与她共度一生。”
“大师兄,你说什么?你要与我解除婚约?”白乐光脸色惨白,声音尖利的叫道。
她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不见,俏丽的脸上惨白一片,眼中闪烁着极度屈辱和愤恨的光芒,她不敢置信的看向宁云泽,无法相信一直疼爱她、包容她的大师兄会当面给她这样的难堪?
她是掌门的独女,在东华派向来是极受宠爱,何时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受过这样的“屈辱”?
大师兄一直以来对她千依百顺,为什么突然反口要和她解除婚约?
性格本就任性无比的白乐光咬了咬粉唇,俏丽的脸上露出愤恨来,她声音尖利的叫道:“大师兄你凭什么和我解除婚约?我父亲将你带回门派,抚养你,教导你,你不知感恩,还、还……”
她咬了咬牙,一脸羞愤:“还这样羞辱于我,师兄你就这样报答我父亲,报答门派的养育之恩?”她心中又是伤心又是愤恨,恶狠狠的瞪着玄渊,希望他因此被宗门厌弃,以此解她心中郁气。
对于白乐光的怒火和愤恨,玄渊神情依旧冷淡,他俊逸出尘的面容上表情古井不波,只淡淡反问:“我对你无心,难道你觉得我娶了你于你而言是好事?”
玄渊看向白乐光,神情坦荡:“正因为我与师妹青梅竹马,我一直将你视作师妹疼爱,才直接开口言解除婚约,以免毁了师妹一生。”
“我既与你无心,你嫁给我,一生都将无法快活,我与师妹青梅竹马长大,怎么忍心眼睁睁看着你跳入火海?与其让师妹嫁给我不得欢颜,倒不如让师妹自去寻真正心心相印的人共度一生。”
玄渊神情无比诚恳,包容无比的看着白乐光,只他一双眼眸中,却眸光冰冷,微带不屑,若万年亘古不化的雪山,冷冽冰寒,不带一丝暖意。
李老大人:……哎呦他外孙这是贴心还是不贴心啊?问话方式是改了,可是听着怎么还是这么膈应人啊。
抚了抚自己的胡须,之前因为陛下病重朝堂局势险恶而不得不在皇宫中待了好几日,直到陛下苏醒才被放出宫的李老大人脸上带着疲惫,他叹息着,满脸的愁绪和担心:“一个都不打算支持,陛下……可还活着呢!”
他看向玄渊,肃然郑重的告诫道:“竹儿,我不知道这一年来你到底发现了什么,又为何做出这些事情。”不管是太子对李家的恶意,还是陛下油尽灯枯的秘辛,这些李老大人都不打算去问,有些时候,不如难得糊涂。
“但是为人臣子,最重要的便是衷心,从龙之功不是那么好挣的。”李老大人满眼担忧的深深看了一眼外孙,“有时候安稳一点未必不好。”
李家一直是坚定的清流党、保皇党,不接受任何皇子的拉拢,不参与夺嫡,只忠于陛下。即使这样会被人暗中骂是老古板、不识趣,但却比较安全,虽然没有从龙之功,但新皇登基后也不会被太过迁怒。
原本李家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的,既不会太过靠近太子,也不接受其他皇子的招揽,只安安分分跟在皇帝后面,如果不是原本剧情中太子气量狭小、昏庸无度,兼之林英杰在中间搞事,李家未必会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玄渊撇了撇嘴,不置可否,对于外祖父的劝说他安静的听了,却不知听了几句到心中,他只是说道:“如果外公没有属意的人选,我心中倒是有一英主。”
李老大人头疼的按了按额角,对于越发出息、越发难以捉摸的外孙无法招架:“竹儿,你还未入朝,何必关心此事?等你入朝,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风平浪静了。”
林轩竹这一届的会试士子幸也不幸,他们因陛下病重、太子谋反,最后一道殿试遥遥无期,如今依旧只是贡士而非进士,更是无法入朝,可谓是非常惨。
但他们迟迟不曾入朝,自然不会卷入诸位皇子的夺嫡之争中去,倒是可以保得自身平安。而等朝局恢复平静再行殿试,因为夺嫡之争而空了不少的朝堂,可是为这一届的进士腾出了不少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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