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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玄渊将与大秦太子“合作”的事情透露给沈天歌知晓后,他们就开始就暗地里布置和行动了起来,这件事情由能完全信任的暗卫亲自快马加鞭赶往边境将此事告知沈瑜。
沈瑜老谋深算,在边境镇守已有数十年,行军打仗这些事情在他心里自有章程,而使用计谋这一点,他也并不排斥,需知也有孙子兵法、孙膑兵法这样战略计谋集大成者。
大庆朝与大秦已经对峙交战许久,而这一次不知是不是沈家军精神有些萎靡,又或者苦战太长时间已经疲惫,这段时间沈家军竟是连连吃了好几场败仗。
虽然这几场战役都是小仗,而且沈家军损失也不大,但连连失利依旧让沈家军士气降低,而且朝中对战局不利颇有斥责之处,沈家军主帅沈瑜颇受责难。
玄渊负手站在御花园中长满了接天莲叶与粉嫩莲花的湖边,他凭栏而立,凝视着这一汪翠绿,随风吹来的清淡莲香令人沁人心脾,微风习习,极是令人清爽惬意。
他难得的没有在御书房中处理政务,而是给自己放了个小小的假,来这风景如画、精致无比的御花园中散散心,也算是给原主的身体一个休息的机会,他的身体到底还是太弱。
玄渊这么奢侈的给自己放假,全因为他收到了一个好消息。
就在这两日,黄河水患所带来的影响终于被平息,所带来的灾难也终于被消弭,在户部与沿郡官员的努力下,因黄河水患而流离失所的灾民已经被安置完毕,损耗被降低到最低。
而此时雨季已过,黄河流域不再日日下着滂沱大雨,在大雨渐停后,黄河的水位终于是徐徐降了下来,想来再过一段时间,水位就能降低到安全范围内,而那时便可以开始修缮被大水冲垮的水坝,以免水患再次来临。
如今这件心腹大患的事情终于被解决,即使边境军情告急,沈家军连连吃了三四场败仗,朝中官员不是弹劾沈瑜就是为他开脱,吵得昏天暗地,也不能阻止玄渊的好心情。
毕竟沈家军吃了败仗的事情本就是他的计划,他还不至于为了此事责怪沈瑜,最多就是觉得朝中那些就知道叽叽喳喳的官员烦得很,让玄渊深感对朝堂的梳理还不够。
“怎么样,如今你可察觉到什么是人情冷暖?”玄渊满眼荷叶的碧绿,那大如伞的荷叶如同碧玉打磨而成,亭亭玉立,出淤泥而不染。
侍立在玄渊身后的沈天歌闻言,不由低头苦笑了一声:“随着沈家这些时日这段时间失势,那些攀附而来的官员确实颇有落井下石之举,有许多背弃之意。”
其实这也没甚么,本来沈家也不是打算拉党结派,这些官员背弃也就背弃吧,左右也不算什么,正好洗清沈家结党的嫌疑,只是……他们这样的举动,不免叫人心寒。
“怎么,你竟是觉得委屈么?觉得被他们背弃你们让你们心寒?”玄渊俊逸的面容冷峻漠然,如高山之雪清寒矜贵,冷意从骨子里透出来,极是令人心惊。
玄渊面无表情的转过头看向沈天歌,神情漠然,墨黑眼瞳中有缕缕幽光如波,他微勾起唇角,薄唇勾出似笑非笑的弧度来:“你在为沈家不值,觉得心中不甘么?”
沈天歌连连摇头,沉声肃容道:“陛下,臣绝无这样的念头。”他们沈家也只是臣子,若真有这样的想法,将自己摆在什么位置了?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他们从未有过。
“其实也没什么好委屈的,忠心这种东西,从来不是那样轻易能够得到的。”玄渊目光淡漠的扫了沈天歌一眼,对他的表态不以为意,只是转过头语气轻描淡写的说道。
这话沈天歌不知道该怎么搭,也不敢搭,便沉默着继续守在帝王身后,警惕着周围的一切,小心警戒着。既然是侍卫,就要做侍卫该做的事情来。
看着满目的绿色莲叶与其中点缀着的粉色莲花,在微风习习中,玄渊脸上的神情柔和下来,深邃而不可测度的眼眸中也有淡淡的笑意流转着:“今日天气还真是不错啊。”
见话题转回正常方向,跟在玄渊身后的沈天歌悄悄松了口气,总算陛下没有再追着之前的话题再说什么了,说来还是他们沈家自己所为有问题,若非如此,如今也用不着为了曾经的错事如今胆战心惊了。
其实是沈天歌想多了,玄渊哪里会这样故意试探沈家什么,更不是借此敲打什么,他真的就是随口那么一问,主要是心情好散个心,就随口和沈天歌聊个几句。
“对了,沈霄月有没有和你提过‘那件事情’?”吹着清爽的风,鼻端弥漫着清淡却香甜的莲花香气,玄渊垂眸笑了笑,往横越在湖面上的石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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