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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应很是有些不对,我看他一眼,试探着说道:“去年九月,奎木狼夜宿银安殿,海棠曾去寻他……”
白珂不等我说完便就打断了我的话,“那夜海棠并未与大王发生什么!当时是我送海棠进去,她虽在殿内停留时间不短,但却是面带怒色而出,显然两人未能谈到一处。”
竟然还有这事?
我不由暗暗奇怪,奎木狼自己都承认当时动了旁的心思,海棠又是那般言之凿凿,为何偏白珂会有这般说辞?难不成当时奎木狼醉得太过厉害,竟没能与那海棠成就好事,这才惹得海棠不悦而走?
若真是这般,那海棠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一时间,我心中已是转过无数想法,可很快便就又被一个念头压了下去。我来此处,不是为了搞清那孩子到底是谁的,而是来杀这白珂,为红袖与一撮毛两个报仇!管那夜海棠与奎木狼到底做没做成好事,又管那孩子到底是谁的,这些与我有何干系?
我看向白珂,忽然问道:“你可知那领着北疆叛军大败我军的将领是谁?”
白珂一时被我问住,“是谁?”
“就是那本应上了天庭,位列神位的奎宿,奎木狼。”我答道,“他早已私自下凡,曾去皇宫寻过我,也与海棠见过面。”
白珂愣愣地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迟疑着问我道:“真的?”
我嘲弄地笑了笑,反问他道:“若不是真的,难不成是我闲着没事做,特意过来哄你么?”
白珂缓缓低下头去,默然饮酒。
我心中暗暗算了一下时间,弃了之前备好的谎话,临时发挥道:“正月里,奎木狼曾下凡前来寻我,我因他之前醉宿银安殿与海棠有私,又误了碗子山那许多的性命,赌气不肯理他,还将他赶出了门去。本来以为他是回了天庭,不想他却是去了义安公主府,在那里留宿了一夜。白将军若不相信,回头去寻海棠问上一问,正月二十一晚上,她与谁在一起。”
白珂不说话,只那酒喝得更勤快了些,过不一会儿工夫,他突然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笑,问我道:“公主特意来军营寻我,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些事情么?想我白珂不过一介妖物,修炼千年方得一个人形,就是知道了又能怎样?”
我摇头:“自然不是。”
“那为了什么?”白珂又问。
这话却是不能立刻答他,否则,这酒还怎么喝下去!我笑笑不语,只又向他举起酒碗来,他又是一饮而尽,我却只装模作样地湿了湿嘴唇,叹息一声,这才说道:“叛军要朝中出公主和亲,你可知道?”
白珂点头,“知道。”
“我和亲已成定局,不论怎样,都是要再嫁奎木狼的。更别说,我与他还生育了两个孩子,有这个牵绊,不论以前多恼多恨,总有一天会忘记。”我慢慢说道,看着白珂的酒坛渐空,又不露痕迹地推了另一坛更烈的酒过去,换下了他手边那坛,“可你也知晓,海棠偏执成狂,此刻又有了孩子,绝不会就此放手。我来寻你,便就是想与你商量个解决之法。”
白珂苦笑,“我又能怎样?我守了她十四年,都守不到她回心转意,仅有的一次亲近,还是她喝醉了酒。”
他们竟然有过亲近?我听得竟起了八卦之心,差点想去问上两句,忍了忍,这才咽下了那到了嘴边的话,只又向白珂举了举空酒碗,装模作样地感叹道:“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白珂喃喃重复了一遍这话,似是更苦闷了几分,一连喝了两碗酒下去。
后面那坛酒比之前的两坛都要烈了许多,只才两三碗下肚,白珂脸上已是带出醉态来。他放下酒碗,醉醺醺看我,问道:“你要与我商量什么解决之法?”
“奎木狼并不喜海棠,从前不喜,现在仍是不喜。”我说道。
白珂笑笑,“有眼的人都能看到,只可惜她从来都不肯接受这个现实,死抱着所谓的前世不放,却不肯回头看一看今世之人。”
瞧他这般苦情模样,倒是也有几分可怜,可一想起惨死的红袖与一撮毛来,我那心便就又重新冷硬下来,与他说道:“这世上有一法,可以使人失去记忆,莫说前世,就连今世的事也都记不得了。”
白珂闻言精神一振,抬眼看我,“你的意思是……”
“奎木狼便会此法,当初我被摄到碗子山,成亲之日我父王母后曾出席婚礼,可事后却半点不记得此事,便就是奎木狼对他两个施了此法。当时你也在谷中,想必应该知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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