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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吞噬了她的声音,她像是一只失去了壳的蜗牛一般,瘫倒在地,只发出一声声恹恹的叹息,阴影包裹住了她的身子。
她亲手将陪伴自己的十字星毁掉了,从此黑夜天空,只有北极星,孤单一人。
他们终究还是彼此陪伴,永不相见。
“再见了,季凉北……再见了……”
她握住自己的脚踝,恨不得把脚踝上他留下来的印记抹掉,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穷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
前面的路一片漆黑,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了那座小屋子的,只知道推开门的一句话是“他已经死了。”
一句交待的话语。
面前的人似乎已经确定了,伸出双手拍了拍,声响传到里面的房间。
“你是真的,对季凉北那个小子,动心了?!”
塔罗斯的声音像是幽灵一般,脸上的笑像是黑暗中突然伸展手脚的蜘蛛。
“没有。”
想都没有想地出了口,脸上没有一丁点儿的波动。
他已经死了,死了。
何谈动心不动心这种毫无意义的话题?!
面前的人苍白的脸上勾起一丝了然于心的笑。
“我从你十五岁的时候,开始带你,你的一举一动,我看了九年。在我面前,你从来没有不说实话的时候,没有。为了这个男人,你竟然说了谎话。”
“我说没有说谎重要吗?!重要的是,现在,只要你想我执行任务,我都会做,这才是你想要的,不是吗?!”
她将自己拿到的银狐勋章交到塔罗斯的手中,这个任务她已经算是完成了:杀季凉北。
塔罗斯会心一笑,眼前的这个人已经跟最初来到银狐的时候那个可塑性极强的小女生完全不一样了,她终于还是到了有着自己的想法、无法控制的一天了。
身后的门口一阵动静,秦天推着一个轮椅走了出来,轮椅上面的人,身体上已经有了不少的伤疤,血液染透了衣衫,开出一朵朵红花,有的地方已经呈现出深红色。
看上去不禁让人全身发颤。
“妈。”
南堇歌扑上前去,蹲下身子,将自己的头搁在女人的胸膛之上,听着她浅浅的心跳,才算是放心下来了。
“放心,死不了。”
塔罗斯转身走进房门,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将南堇歌的身子轻轻推开,开始在女人的身体上检查起来。
南堇歌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母亲的脸,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经过南临的默许的,只要能达到目的,这个曾经在他床畔的女人,可有可无。
他只是把她作为一个制约南堇歌的武器。
女人平静地躺在床上,南堇歌却将脸埋在她的身上,一夜未眠。
任凭泪水滴在自己的脸上,湿了干,干了又湿。
只要自己的心一静下来,脑子里面就来来回回地浮现那几个画面,季凉北在自己的面前倒下,是她开的枪。
他紧紧地抓着她的脚踝,急切地叫她赶紧离开。
心脏被揪着痛的感觉,连每一次的呼吸,都觉得是多余的。
如果不是床上的女人勉强支撑着她挺下去,她想让自己立马停止呼吸。
“季凉北!”
床畔的人猛地抬起头来,一双星辰般的大眼睛完全湿润。
门口的男子表情一顿,低下头走到南堇歌的面前,“堇歌,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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