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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夫人看着窗外的光,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原本这皇位就应该是硕亲王的,皇帝不过是雀占鸠巢而已。当年我们李家被逼从东边驻军召回,就是为了帮助皇帝登基。
现在硕亲王有心招揽我们李家,你看着办吧!李家能不能保住就看你的了。”老妇人说完,扶着椅子的护手站起来,走进了内室。李诚自房间中出来,步子前所未有的沉重。
“皇上,郑王求见。”张公公小心翼翼的回禀刚刚从传来的消息,一边说一边打量则永宁帝的脸色。永宁帝手上批奏折的笔一顿,在奏折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墨迹。
“谁求见?”永宁帝放下自己手中的笔,威严的看向低头站在自己殿中的张公公。张公公大气不敢出一下,吞了一下口水,“回禀皇上,是……是郑王!”
永宁帝大手一拂,桌上所有的物品全部砸落在地上。笔砚、杯盏砸碎一地,一片飞溅的瓷片划破了张公公的眉角。“混帐,人都到宫里了,你们居然才刚刚知晓,全部给朕去死!”
即使眉角在流血,张公公也不敢抬手擦一下,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直呼“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朕派来这么多人看着通州,人都来了在知道,让那些人不用回来了,废物!你也给朕滚出去,滚出去!”永宁帝大吼。
张公公一言不发的弓着身子,急速后退着出了乾坤殿。将乾坤殿的大门带上,张公公才敢抬起袖子擦一下流到眼睛的血。看看周围的婢女侍从都下去了,张公公就站在外面守着。
乾坤殿外门的朝阳殿郑王闲适的摇着自己手中的檀木纸扇,喝着茶,想到现在乾坤殿里的情景不禁笑起来,很生气吗?才刚刚开始而已。
将手中的茶杯放下,郑王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褶皱,一个人走了出去。宫道上面的人好奇或疑惑的打量这个穿着深蓝色锦袍的男子,不知这是哪个新晋的官人,竟如此大胆。
郑王一点都不着急,慢慢的走,看自己熟悉的宫墙,反射着余晖的琉璃瓦,还有青石的宫道,那些穿着宫中服饰的婢女,太监。记得这里曾经有一株玉兰。
这个是之前敏安贵妃住的地方,她和母亲关系最好,一手水晶糕做得极其美味。这里是之前那个长相清纯的素安答应,不过却只在宫里活了三个月不到。
还有这里,是母妃的昙清殿。郑王驻足,静静的注视着这个已经荒废了很久的宫殿。上面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树,都是记忆中的样子,不过是长得茂盛了许多。
宫墙上面的白灰已经脱落,郑王上前抹了一把,细细的白灰留在指尖。吱呀一声,推开宫门。
大门上面掉落下厚厚的飞尘,用手一挥,梦里出现无数次的地方,就这么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陈年往事蜂拥而来,郑王只是安静的站在门口,看着门内的世界。
“你是何人?此处宫殿荒废已久,快快离开。”沧桑的像是拉锯一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郑王回神,看到一张老得只看见褶皱的脸,被岁月伤害后的容貌竟然是自己儿时熟悉的模样。
“阿识姑姑!”郑王慕然开口。
穿着破旧下等侍女衣服,拿着扫帚的老夫人,看到转过来的那张脸,惊得手上的扫帚掉落在地。“郑王……郑王殿下!”老妇人眼中含泪,颤颤的说出声来。
片刻之后,郑王坐在了老妇人的房间里。“殿下,你先坐,我给你沏一壶茶来。”老妇人佝偻的腰背,满头白发,步子颤颤的走出房间。
郑王打量了一下,房间的窗纸到处是破洞,地面潮湿,屋子的中间还用一个小盆接着从屋顶滴落的水。往里面是一张简陋的床,郑王伸手捏一下被子,里面是轻飘飘的芦花,已经是深秋了,被子这般薄……
“殿下,久等了。人老了,动作不利索了。”老妇人提着一壶热茶进来。郑王上前接过茶壶,扶着老妇人,“阿识姑姑,别忙活了。我只是来看看母妃的殿。”
老妇人将茶壶拿过,将桌上的茶杯倒过来,给倒了一杯茶,“喝点水,解渴。”
郑王接过茶杯,茶杯周边都是残破的,茶水也是最低廉的茶叶跑出来的,还有一股霉味。“阿识姑姑,你怎么还在宫里?”
老妇人笑笑,“娘娘对我有恩,她走了,我自然要帮她看着这里。她生前喜欢的昙花,总是要有人照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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