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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山海回来了,常苏便去拍街景,虽然是夜晚,但伦敦作为四大世界级城市之一,它的繁华与璀璨绝对是惊世骇俗地美丽。
但是病房里的父子看着彼此,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老的指责小的收学生不看天资聪颖勤奋刻苦,光看学生家境好不好,有违师道;小的指责老的不该插手别人的学生,越俎代庖。
互相指摘,黑羊白羊过桥般,最终以覃小津一声忍痛呻吟,覃山海让步闭嘴而收场。
末了,覃山海说道:“这个诗琳小姐,我观察她一段时间,如果她的古筝还没有任何长进的话,这个学生你以后就不要再带了。”
覃小津心里叹息,这是一个他说不带就可以不带的学生吗?他只能暂时虚以为蛇着,因为还想不出一个可以安全抽身的法子,是要一劳永逸那种,而不是短暂的逃避。
见覃小津不吭声,覃山海又说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是纯正的师生关系吗?这诗琳小姐明显对你有企图。”
他本人都不敢如此言之凿凿的事情就这样被覃山海堂而皇之说了出来,好在病房里只有父子二人。
也正因为病房里只有父子二人,覃山海才能毫无顾忌说出来:“虽然师生恋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了,但你别忘了还有姓白的母子三个,法律上你是有家室的人,当然了,这诗琳小姐看起来和你更配,如果你想要和诗琳小姐在一起,就不能和姓白的和稀泥。本来就是假结婚,蓝花坞你也得到了,古筝小镇我是办不成了,那你的戏也可以见好就收了。”
“谁和稀泥了?”覃小津语气里是满满的不满,“谁说我要和诗琳小姐在一起了?”
覃小津这么一高声,又开始龇牙咧嘴忍着痛。
覃山海心里有了数,“好了你别说了,受伤了就闭嘴,不要我说一句你应一句,我是你老子!”
覃小津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在覃山海看来,儿子的沉默代表着受教,于是越发滔滔不绝起来:“我就说我的直觉是最准的,就是那诗琳小姐一厢情愿,富家女想借着学古筝的名义接近心上人,威逼利诱各种手段没少使用吧?你是男人,你喜欢一个人你就勇敢去追求,你不喜欢一个人也千万不要和稀泥,要勇敢去拒绝!”
“我说了我没有和稀泥……”覃小津只辩解了半句就闭了嘴,一大声就肋骨痛,他还是老实一点吧,覃山海爱怎么胡说八道都随他吧。
覃山海呢,得了颜色就开染坊,滔滔不绝一发不可收拾:“虽然从小你跟着你姑姑,我少管教你,但你毕竟是我儿子,我是你爸,无论你多少岁,我都可以管教你,我说的话你不高兴听但都是为你好,等你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你就能理解……”
覃山海低头一看,病床上的人不知何时又睡过去了。
因为受着伤,整个人看起来憔悴苍白虚弱,覃山海突然鼻子发酸,喃喃道:“等你也当了父亲,有了自己的孩子……”
他一边给覃小津掖着被子,一边喃喃自语,突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鼻音好重了,覃小津沉睡的面庞在他视线里也变得潮湿模糊起来。
什么时候,他醒着也能像睡着了这般温顺就好了。覃山海心里默默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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