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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歌道:“赵太医的意思是?”
“娘娘和尚宫深居宫中,有所不知,”赵太医沉重的道,“京城千里外的荣昌镇,最近流行一种在小儿间传染的痘疾,症状与水痘无二,但是感染更快,病情更凶险,已经有许多小儿不治而亡。”
雪千舞失色道:“你是说五皇子染上的是这种时疫?”
赵太医跪下,垂首道:“娘娘,微臣一定尽力救治五皇子!”
千歌心沉到谷底,赵太医说是尽力,可见他也没有把握。时疫,染上时疫者十人九亡,能熬过来的也会元气大伤,五皇子才一岁半,他能否撑得住时疫熬炼?
雪千舞紧紧抱住五皇子,好似下一刻五皇子就会在她怀里消失。她不愿相信道:“时疫发生在千里之外,五皇子怎么可能被感染,赵太医,你一定是诊治错了!”
“娘娘,一定是那把木剑!”彩心噗通跪在地上,悔恨道,“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去取木剑,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个宫女,她撞到奴婢,把木剑碰到了地上,捡起来用手帕擦了一下才还给奴婢。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在木剑上动了手脚!”
宫外送进来的东西,一概都要经过内务府,才能分送到各宫,万安宫也不例外,不过内务府里负责万安宫事务的都是心腹,从没有出过问题。能动手脚的,只可能是那个路上撞到的宫女。
赵太医说:“若是那手帕上沾了身患时疫者的痘浆,的确会感染五皇子。”
“奴婢也有责任,”流漓跪下道,“彩心把木剑拿给奴婢检查,奴婢没有查出问题,请娘娘责罚!”她只能查出有没有毒,时疫却是查不出来的。
屋内几个宫女都跟着跪下,五皇子今晚拿着木剑玩了好几个时辰,若是她们稍加阻止,五皇子或许就不会被传染。
“此事怪不得你们,”雪千舞道,人总有疏忽的时候,就算她们当时在宫中,也难以察觉出来,木剑来自傅家,本身就容易让她们放松警惕,“都下去吧。”
一群宫女都抹着眼泪出去了。
千歌道:“赵太医,你一定要医好五皇子,事后必有重谢!”
“这是微臣应该做的!”赵太医也告退离开,他要派人去荣昌查探一下时疫的情况,改进药方。
五皇子现在已经睡着了,一张小脸却皱着,小手无意识的想往身上抓挠,好像睡梦里也觉得痛苦。
雪千舞抱着他垂泪,恨不得替他受这份苦。
“琛儿平日身体健壮,很快就会好的,”千歌劝慰道,“天还没亮,姐姐好歹再睡一会,明日还要继续照顾琛儿呢。”
雪千舞摇头,泣声道:“我不睡,我一定要等琛儿好起来!”
千歌知道劝不了,自己都睡不着,何况把琛儿当命一般的姐姐。
雪千舞抚摸着五皇子的脸,道:“千歌,我恨,她们如何谋害我,我都能忍受,可是她们不该对琛儿下手,更不该在表哥的木剑上动手脚,表哥若是知道,该多伤心难过!”
“我一定把凶手找出来,”千歌眼神冰冷,“琛儿的罪绝不会白受!”
早朝过后,元帝立刻赶到了万安宫,被千歌拦在门外。
“你这是做什么?”元帝急怒道,“快让开,朕要去看小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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