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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言蹊背在身后的手轻轻攥上衣角。
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感觉,她抬起眼帘,眉目间流淌着袅袅如烟的微笑,“你这是在打我脸吗,陆仰止?”
多么可笑啊。
她前脚才说过要他保证再也不和那个女人有任何形式上的往来。
他后脚就要出门。
“我回来再谈,嗯?”陆仰止伸手搂着她,眼里蓄着明显的心不在焉和沉重,“她那边情况很不好,血库里调不到适配亚洲人的血液,再这样下去……”
唐言蹊甩开他的手,力道不大,却让他再也握不上,“你是听不懂我刚才说的要求吗?我说,让你永远不见她,不和她有往来,如果你现在去了,在我心里就等同于拿行动向我表达了你的立场。”
她的话音很平静,“陆仰止,你想好。”
也不能说她的态度有多无理取闹,甚至比在地牢里有条理得多,可陆仰止却觉得她此时此刻展现出来的、给他下个最后通牒般的态度让他更加惊惶。
他摸不到她的手,也不敢在这种情况下轻易触碰她的身子,只是眸色郑重地认真地看着她,沉沉地吐出最后一句:“言言,这是一条人命。”
唐言蹊被这“一条人命”四个字震慑住。
半晌,轻轻地笑出了声。
“我保证以后如果不到人命关天的时候,我绝对不和她有任何往来。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也一直会在。”陆仰止道,“但是清时毕竟救了我一条命,陆仰止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就算这一次是我还她的。容我把欠的东西还清,可以吗?”
“你又开始和我讲大道理了。”唐言蹊靠着门框,疲倦地阖上眼。
他说了这么多无非表达的还是一个意思,他现在必须去。
“她生病了有医生在,她失血过多有血库,为什么你一定要过去陪着?你是医生还是血库?”唐言蹊低笑。
陆仰止正色道:“我和她血型相同,可以一试。”
唐言蹊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颇有些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他,好一会儿才说出口:“你他妈是不是被人一枪崩坏脑子了?”
他身上还有那么多伤!
整个人都还在调养的截断,现在要去给另一个人输血?
“言言——”
唐言蹊心中被怒意充满,气得直接笑出来,“行,你好样的,陆仰止,你不要以为谁都会永远站在原地等你。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你胆敢踏出这间屋子一步,我就祝你们二人天长地久、百年好合!”
男人的俊容彻底冷淡下来,“你为什么就非要这样?”
“我为什么非要这样?”唐言蹊皮笑肉不笑,“我还想问问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别说是你和她血型相同,是不是假设和她血型相同的是我,今天你也非要拉着我和你儿子去给她输血?”
“口口声声说你心里没她,一次次在我和她之间选择她,你他妈是觉得老子多不是个东西?”
“现在并非是我为了她抛弃你。”陆仰止竭力试图和她讲道理,“也不是要在你和她之间做一个选择的时候,她是生死攸关——”
“少拿什么大是大非来给我讲道理!我现在就是个孕妇,情绪不稳定的孕妇。”唐言蹊打断他,“庄清时没了你会死,我不会,所以你去找她吧!”
她实在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也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
更不懂,为什么每次和陆仰止都非要闹到两败俱伤才肯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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